p; 都不会有任何未来。
「但是,杀死这家伙能让我的头脑轻松舒爽起来……」
不如说,不那么做的话,我的脑子会永远混浊。腐败,淤积,我想快点洗净。
只要冲刷干净,把过去的痕迹都舍弃,也许姐姐大人也能重新看见我。我的姐姐大人被夺走了。我失去了唯一能与自己永远对望的存在。
这果然是我最无法原谅这家伙的原因。就是姐姐大人啊,嗯。
「所以,放开我。」
不管我如何恳求,侦探也不放手。不同于温和的表情,手臂顽固有力。
「应该不用我提醒,你要是变成杀人犯,也会给家人带来麻烦。」
话语像静电一般窜过。
侦探真诚的视线贯穿了我。
「这样好吗?」
我很想回答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说到底,我才是自出生以来一直被添麻烦的那方。光想到这件事就使脑子愤怒沸腾,憎恨父母到差点发狂,眼袋附近像不断着火一般炙热。
自然地挥出球棒,朝侦探的脸挥下。侦探用铝合金公事包的表面,流利地卸下缓慢的挥棒攻击,毫不犹豫地顺势挥出,命中我的肩膀。
被公事包的一角击中,仿佛脸也被打飞似的,身体扭转过去。肩膀痛得我以为碎掉了,连脚步也摇晃踉跄。
摸着公事包击中我的地方,侦探静静地说:
「牵连到今天白天遇到的那个孩子也没关系吗?」
语气沉稳,内容却如针一般锐利地贯穿我。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过来,他却让我忆起这件事。
那是姐姐大人的……
以及这家伙的……
「说那么多,你没办法弃于不顾吧?」
侦探自以为了然于胸的态度挑起我满腔怒火。想杀了他,但我知道刚才的过招输了,我没办法出手,束手无策而愤慨不已,只能让裸露而出的牙龈随着呼吸平静下来。幸好现在是冬季。吸入肺部的冷冽空气救了我。假如现在是夏天,激昂早就炙热倍增了。
侦探放开我的手。想杀的话,现在是个机会。
「………………………………………………………·」
弯下腰来。
额头贴在立在地上的金属球棒握把,一再缓缓地调整呼吸。
倘若我真的成了犯人,姐姐大人会悲伤吗?
会对无法阻止妹妹干蠢事的自己感到自责吗?
肌肤像暴露在雨中一般,汗水毫无止境地溢出,随着心脏的激烈声响,女高中生的天真笑容在脑中闪动。那孩子真的很烦人。
讨厌,不想再看到她的脸。
但我就是无法弃之于不顾,最后会像父亲一样甘于半途而废。
不管是一把推开还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都讨厌。
结果变成任性的平凡人物。
「……唉。」
觉得自己放下了肩上的重担,呼出的气息也变轻了。
与其说是变轻松,更像连自己的内容物也一并吐出了。
「你说的对……我不想再变得更像父亲了。」
「……是吗?对他本人别这么说喔。」
「我明白。」
舍弃随意对待自己,活下去的道路。
我应该也稍微成长了。嗯。我对惯用的金属球棒笑了。
……好,那就让复仇在此结束。但在结束之前……
「我至少想让他流血,可以让我多打一下吗?」
侦探瞥了犯人一眼。即使在黑夜里,也能清楚看见不只被殴打一下的伤。至于血,也从鼻孔和被割伤的伤口中流出。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要的是了结的最后一击。
「好吧。」
他答应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我决定毫不客气地给他重重一击。
以站上打击区的心情,举起金属球棒。犯人在肿胀的脸颊另一边,局促地转动眼球凝视我。也许是无法完全合上眼皮,从干燥的眼中掉出泪水。眼泪透明无色,任何人的眼泪都一样。
过去一直抬头看着这个男人,有时从远处,有时紧贴着。
这是我第一次俯视他。
感慨着自己的成长,也终于明确地感觉到岁月的累积。
眼前的肉块没有一处能够原谅。手、脚,身上的一切。
其中最不能原谅的,是那张嘴。
会发出恶心与羞辱的丑陋之井。
「……竟敢舔遍我和姐姐大人的身体,把我们咬碎!」
太用力地咬着牙根,臼齿碎裂的声音传到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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