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太和平了,没半个坏人。真不象话。」
「要找坏人也很辛苦啦。」
「真的。」
我做了很多全力殴打人的练习。接下来只剩实践。
等女高中生吃完薄荷冰淇淋后,我们离开店内。一来到外头,空气瞬间变冷。仿佛整座小镇被关进了冷气输送管里。在这之中,就算有目的,在这种冷死人的外头徒劳无功地乱逛就觉得累人。开始看到红绿灯时,我伸出手来。
「我有点爱困了,拉我去你家里。」
被我央求,女高中生瞥了一眼后装作没听到,转头向前。
若是姐姐大人,虽然会骂我笨蛋,但还是牵着我走吧。
「………………………………………………………··」
现在仿佛活在姐姐大人不存在的世界里。
有时过于平行的线,甚至令我怀疑起是否真的变成如此了。
明明生活圈重迭在一起,每天都能看见她。
两人之间却找不到半个衔接点。
「唔唔唔……」
「阿姐?」
「嗯~……没事,我想,学生果然还是得去上学呢。」
偏离正途并不帅气,也无法寻找到可能性。
只会带来危险。
「咦~怎么现在才在说这件事啊……」
女高中生一脸伤脑筋地搔搔头,接着愉快地笑了。
「哎哟,有什么关系。什么事也没发生,跟阿姐一起乱逛也很愉快啦。」
「真的吗?」
「阿姐的言行很疯狂,也很刺激啊。」
「……我这样已经算克制了。」
在你面前尤其如此。毕竟对你而言,我是姐姐辈的人物。
离开姐姐大人,我就必须注重立场这种事。要考虑的事也增加很多。像这样建构起多样化思考与人际关系的我,变得和过去截然不同。
围绕着我的一切,将许多重要的事物推往过去。
一旦我放开手,我的坚持立刻会化为「曾经」,被归结为过去式。
这是为了活下去的必然,也是一种历程。
现在在我身旁的不是姐姐大人,而是这名完全不同的女高中生就是其证明。
必须接受的事项排成长龙。
我得在成群结队的过去蜂拥而来,把现下的激昂冲走之前……
「好,明天吧。就决定是明天了。」
择日不如撞日,我下定决心地宣言。
「明天要做什么?」无视于悠闲地问我的女高中生,我扛着球棒。
继续看着她的脸会让我的决心软化,所以我只面向前方前进。
朝向我的人生终点,郑重踏出步伐。
「这不是你妹妹干的。」
「唔哇。」
姑姑毫不留情地戳了一下马上肿起来的肿包,感觉连里头的脑也被压进去了。
回家后,我请似乎很闲的姑姑照顾狗,顺便请她确认伤处。除了肿包以外,好像还有一些类似绕口令的撕裂伤。姑姑帮我喷上消毒液时,我伸长的双脚忍不住不停上下甩动,围绕着我们俩的狗儿也配合脚的动作跳跃。
姑姑更用布巾粗鲁地替我擦脸。即使弄痛撞上地面的鼻头也毫不留情。
「攻击位置太高了,这完全不是我的教诲。」
你教了妹妹什么啊?
「从伤口看来,这不是直劈,而是横砍。这样很容易被躲过。」
「……这么说也是。」
记忆中的妹妹视线高度和我差不多。不可能只有妹妹突然长高吧?没有妹妹会超越姐姐的身高,应该。
但是,这么说来,是谁打了我?除了妹妹以外,我不知道还有其他透明人。
我低调度日,不记得自己有招人怨恨。然而,我也不敢说不可能。毕竟我的出身与家庭环境足以引来恶意。
所谓的出身,意外地扎根于人的深处。
就算想连根拔起,也会有难以忍耐的剧痛窜过全身。
「那么,我是被谁打了?」
「天晓得。虽然肿了起来,但伤口本身不深,用不着缝合,应该没事了。」
「这样啊。」
姑姑的伤口鉴定很值得信赖。因为她的兴趣是解剖动物,对生物身体结构很熟悉。
搞不好也曾经解剖过人类呢。
「或许是因为你弯腰驼背地走路,才幸运地没受重伤。」
「耶~」
敬自己的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