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像个怪叔叔。」
「叔叔啊……算了,说得也是。」
男人用手压着头上的帽子转了转,变成真正的怪叔叔了。
一般来说是不能接近,但我最喜欢怪胎了。
「那在你眼中,我看起来如何?」
怪叔叔调整帽子的位置后,抬起头来,低吟了一声并只瞥了一眼就失去兴趣,眼中光辉也随之黯淡。
「危险的……小妹。」
「为什么有微妙的停顿?」
「没事,嗯。」
他轻咳一声,把脸侧向一边。
「或者棒球社员。」
「讨厌啦~我看起来像那样吗~?」
我以手遮脸忸忸怩怩,对方就低声嘟囔:「不像。」。那是你说的吧。
「不过,你只会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耶。」
「无法响应你的期待,真抱歉。」
「凭你这种只能看到表像的观察能力,是没办法当侦探的喔。」
「哈哈哈……」
笑声由左至右滑过,听起来很空虚。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你才是。」
难以判断是谁先发言的,应该是对方先开口的。
「算是……一点好奇心,单纯基于兴趣。」
男人拨弄下唇,看似在隐瞒什么。只为了兴趣来到这么寂寥的地方吗?哦?
「基于兴趣来这种地方?」
「嗯。」
「还一大清早?」
「喔~嗯……」
「叔叔,你不用工作吗?」
尽可能用纯真的语气问。怪叔叔面露微笑,轻松回击。
「你也是啊,平日这种时刻在这种地方很奇怪吧。」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怪人。」
呵呵呵。我淡然地回答。
因为大家都说我像有点不正常的母亲,当然不正常。
我不像姐姐大人一样如此抬头挺胸。
手扶着墙壁,静静凝视着鱼。
心中产生一条河川,水位逐渐高涨。
这条鱼是什么?背脊自然弓了起来。
「这幅画很有味道吗?」
男人观察我的反应后,提出这种问题。
味道啊。经他这么一说,我试着咀嚼,臼齿彼此相磨,咽下。
从喉咙中满溢而出的事物干涸了。
「我只尝到冬天的味道。」
我听起身,准备到别的地方去,但男人也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我。转过头,同时用小指钩紧球棒握柄。爽朗的早晨。
不太适合殴打致死的气氛。
「我说你啊~」
「什么事?」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与姐姐大人叮咛过喔,别跟奇怪的人走。换句话说,你跟过来的话我也很困扰。」
把球棒对准帽子男的额头,帽子男则像荡秋千似的挥动手上的铝合金公文包牵制。
「这太过度保护了吧。」
「抱歉,母亲大人可能没说过。」
我没什么和母亲大人说话的记忆。虽然日常生活会互动才对,却从未有过印象深刻的对话。但光看行动,也能明白母亲大人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个自我世界很狭隘的人。比其他人的世界更浅薄,更冰冷,也更生硬。
并非想否定她。只不过我和姐姐大人并不包含在她的价值观里。
我和姐姐大人被那样的人赋予生命,降生于世。
思考这些事时,会产生一种仿佛透明水滴湛满手心般,不可思议的心情。
「虽然我还不懂现在的状况,但你找我有事吧?」
「算是。」
「父亲大人派你来的?」
「天晓得呢。毕竟我有保密义务。」
对方回避我的问题。但除此之外,有谁会派人跟踪我?小路阪?不可能吧。
为了不让我犯下以世间基准而言很糟糕的事,所以派人监视我吧。父亲大人得陪在母亲大人身边,无法单独行动。既然父亲大人跟母亲大人结为夫妻,那他的世界也变得一样狭隘。
纵使父亲大人是自愿投身于这种世界,但他也抵抗着,不希望和周围的世界失去联系。
简单来说,这是他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