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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紧锁着的眉头解开了结,稍稍放松。
乐天吗?虽然很少人这么说我,我想一定是在赞美。
经常发呆,不曾动脑思考的乐天派。真不赖。
因为我很聪明,所以不需要经常思考吧。
纵使手上只有这种开玩笑般的武器,但我无法坐视不管,挺身而出了。
成功击中对方一次,但转眼就遭到反击。
第一次明白何谓屈辱。
至今仍忘怀不了。
感觉很久没和姐姐大人碰面了。
这恐怕不是我的错觉。明明住在同一个小镇上,简直不可思议。仿佛生活在不同世界里。如此一想,回头看这片平凡的街景也多了几分滋味。虽然是一想咀嚼就会立刻从齿间消逝,毫无嚼劲的滋味。
微抬起脸走着,冬日的空气掠过鼻头。一开始冰凉舒爽的呼吸在重复几次之后,也让肺部生疼。一大早就这么冷。不对,正因为是早晨才如此吧。
现在是朝霞仍喘不过气的静谧时刻。幽暗之中,天色也逐渐亮起。看着旭日升起能带来舒畅的心情,因此我引颈期盼着,却迟迟未升起。看样子,恐怕会先抵达目的地吧。
以前学过,光线会因折射而产生颜色变化。正确来说,应该是感觉看似产生了变化。听说光线原本都是白色的。说不定人的本性也一样,只是经过折射才看似其他颜色。
问题是折射后的色调往往不堪入目。
经过知名拉面店前,细长型停车场里只停着轻型汽车。现在好想吃一碗味噌越共拉面(注:岐阜县等地流行的拉面种类),让身体暖和起来。
但是当然,早上不可能营业。
「好冷……」
擤着没有流出鼻水的鼻子,走过店家门口。每次经过这里就会想不久后来吃,离开后却又会忘记。就像通往离岛的道路会随着潮汐消失一般。
可是好冷。特别是右手更冷。
以前我会找个理由携带,但我发现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怀疑,所以现在光明正大地扛着。我是指金属球棒。带着出门会让人放心。不带着的话,手有时会颤抖。
携带球棒成瘾。我用力握紧,手指吱嘎作响。
来到学校旁的小十字路口,一旁有倒闭的加油站。在我国中时倒闭的这间加油站,墙壁与柱子布满灰尘与脏污,显示出历史。踩在肮脏的地板上回头看,明明没下雨或下雪,却隐约看得到脚印。
斜向穿过加油站抄快捷方式时,在墙上发现小小涂鸦。有点在而走近。我刻意将球棒前端拖在地上,发出声音并缩减距离,和作者不明的插图面对面。
「这什么涂鸦。」把脸凑近后笑出声来。勉强看得出来是在画一条鱼。
「好没品味的线条。」
将感想直率地说出口。怎么说呢,画这幅涂鸦的人恐怕不懂何谓画图,只是画出线条来,看起来十分草率。让小孩子来画也比较有想象力。
「缺乏品味的话根本称不上是图画,这是什么啊。」
啊哈哈哈。虽然不好笑但我笑了。我最擅长笑了嘛。
太过轻而易举,甚至忘了深入思考自己为何而笑。
「……嘿嘿嘿。」
「你似乎心情很好呢。」
「对啊,超好的。好到全身发抖呢。」
突然有人对我说话。
我调整脚步位置,缓缓踏稳脚步,尽可能保持平静。
在我犹豫是否该趁转头的瞬间挥出球棒时,来到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立的是个戴绿色帽子的男子。脸颊上的雀斑酝酿出些微稚嫩感,和我以相同的姿势望着墙上的涂鸦。
「是鱼吗?」
「是鱼啊。说起本地特产鱼类,就想到香鱼(注:与「亚由」同音)。」
香鱼。香~鱼。我不出声地大大开合嘴巴。
「离开水边的鱼儿有种独特的窒息感呢。」
是吗?我歪着头,对墙上那团单纯的杂乱线条毫无所感。
这名男子是个诗人吗?
「听说附近的民众每天都会吃香鱼。」
「嗯,差不多,因为就像一种仪式。」
「喔~」
「呀哈哈。」
「原来如此。你是个大骗子吗?」
「不是啊。」
好了。
「请问你是谁?」
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不曾在这一带见过,他身上也带有不同的气息。
不是乡下的泥土气息,而是都会的灰色气味。
说到底,他刚才也说了「这附近的民众」。
「我在你的眼里看起来如何?」
男人试着反问,因此我坦率说出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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