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可干啊~看着暖暖加温的肉包,在内心抱怨。我虽然不觉得眼神涣散地呆呆站着这件事很痛苦,可是一思考万一这里倒闭之后,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工作时,心情就变得很黯淡。
顺便也思考了关于在这个超商工作的事。
该怎么说……例如刚才的熟客,她所购买的东西其他商店也一样买得到。
我在想,我来这家超商当店员,是否具有什么伟大昀价值呢?诸如此类。
例如说,我在工作中一点也不觉得幸福,反而是觉得不幸。
因为很麻烦。
但如果因为有我的麻烦成为助力或背景,而使得别人获得幸福的话,我的工作就有价值了。不幸本身将成为别人的价值。幸福从不幸中诞生。
至今曾有过这种事情吗?
当我仍很幸福的时候。
光是回想起那个时代,嘴巴就不由得半张开来。
而现在……
我没有钱,也已失去男友,恐怖的是我一点未来性也没有。
必须要有多少「不幸」,才能使这样的我感到幸福呢?
静电霹哩霹哩地冒出火花,所以称不上「静」吧?「矮小(わいしよう)」与「解放(かいしよう)」发音只有一点点不同,可是一个像是窝在家里,一个像是向外开放,差别大得很。我在上班时间老是思考着这些怪问题。
也觉得节拍器(metronome)与地下铁(metro)的名字很像有关联。但是手依然没停下来。说不定店员是我的天职呢。如果这家店倒了,就转去隔壁的超商好了。
度过了一段几乎没开过口的时间,来到中午过后。当我开始怀疑隔壁的鹦鹉比我说过的话更多时,昨天刚搬来的隔壁邻居来了。这次只有男生来。他身穿便服,头发看起来一样很长,不禁很想帮他剪成短发.
不知我心中想法的男生,眼神与我对上,轻轻向我点头。只花了三秒就决定买便当,直接拿到我这台收银机结帐。看来他跟花了十五分钟犹豫,最后居然选择关东煮的家伙不同人种。
不知他是判断速度很快,还是对食物没什么兴趣呢,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午安。请多多指教……啊,这句话好像昨天说过了?」
男生先开口。「啊,嗯……咳咳,是的。」因为长时间没使用喉咙,咳个几声清清喉咙后,我生硬地点头。与公寓的邻居该保持什么程度的距离感呢?我过去不曾烦恼过这个问题,虽然害我举动变得有点怪异,但双手还是自动完成了工作。再怎么说,我的超商店员技能也快修炼满了呀。干脆将来超商也导入机械店员,并且以我为蓝本不是很好吗?当我又开始得意忘形地胡思乱想,为了告知两个便当的价格而与男孩子面对面时,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可能是想闪避他的视线,眼睛不自主地偏往右边。
「那…那个女生呢?」
总之能够当作话题的似乎只有这个了。男生「噢……」搔搔脸颊说:
「现在还在睡觉。她昨天晚上没睡好。」
「哇~……」
是对睡了十个小时以上的我很遥远的事。这时我隐约发现,今天应该是平日吧?对男生为何没去上学感到疑问。但很快地,我的心思又被自己居然失去了日期感而担忧所覆盖过。
「需要筷子吗?」
「请给我两副。」
快速放进去。男生把找的两圆零钱投进不知名的募款箱里。
「谢谢光临——」
低头目送男生。我平时不会这么答气,但对方毕竟算是认识的人。在那个男孩子离开后,立刻又有个像是在跟踪他,刚刚在杂志区里绕来绕去的男人尾随离开。呣呣呣,似乎暗藏着事件的味道喔,当我认定某些日子里甚至会看见十次以上的偶然其实是命运时,真正专门处理事件的人出现在柜台了。
「午安,今天也很努力呢。」
她笑咪咪地亲切对我说。是位实际上交情并没有那么好的美丽女性。
我认识这个人。她是个刑警,是逮捕到好几年前那桩恐怖杀人事件的犯人的人。她已经三十好几了,外表却完全看不出来。仍然维持着十来岁的容貌。脸上挂着比我更像服务业的笑容,将猪排盖饭跟两个饭团跟感风蛋糕跟地瓜糕放在柜台上。我想这应该是她顺便帮朋友买的吧,将大量的午餐放进购物袋里。
「你认识刚才走出去那个高中生吗?」
「咦?」
刑警小姐依然笑咪咪地问我,接着保持沉默,似乎在等我回答。
「呃……他刚搬到隔壁。算是我的邻居吧……呃~就这么多。」
将塞满食物的袋子交给她,收下两张千圆钞票。喀哒喀哒敲着收银机,找钱给刑警小姐。刑警小姐收下零钱,同时握着我的手。什么什么……怎么了?我讶异地望着她。
仿佛在说「不放你走喔~」地握住,笑容也很温柔。但一想到被刑警抓着所代表的意义,不由得想像了一下自己所犯的罪……大胃王?
「原来是邻居啊,今后也请你跟他们好好相处喔。」
「唔……发生了什么事件吗?」
「不,只是以前跟他们有点交情。另外我还想问,请问你今天打工到几点呢?」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