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是不是一样还是会觉得有趣。」
「就跟在电影院里握着隔壁女生的手,转头却发现只剩下手的情形一样对吧!」
「为什么你那么兴奋?」
「没有特别理由。勉强要说,我只是在模仿情绪过于不安定的他罢了。」
「看来你果然与外型相符,是个怪人哪。」
「那么你是杀人魔先生吗?还是?」
「我没杀到足以被称为魔的程度。近来的小孩在电玩里杀的人比我多得多罗。」
「哎呀,是吗?那么,也许赢不了我们家之前雇用的女佣吧。」
「被想成如此人畜无害我也很伤脑筋……那你打算怎么办?乖乖地被我杀死吗?」
「如果抵抗呢?」
「就快乐地把你杀死。」
「我给你三个方糖,请回去吧。」
「还真的掏出来咧。你是咖啡厅的糖罐吗?干嘛随身带着这个。」
「好失礼喔。我如果有钱去咖啡厅,就会买饲料给乌龟们了。」
「……你可真从容不迫。不把我的发言当一回事吗?」
「不,我相信这个世间没有骗子,一向秉持此一信念与人来往喔。」
「听起来超假的。我和这家伙加起来也没你可疑哪。」
「最近的年轻人真是疑神疑鬼啊,真讨厌——气气——」
「想利用谈话巧妙转移我的矛头也没用喔。」
「哼,没办法,只好彻底抗战了。登登登登,人肉盾牌——」
「喔唷,居然把不算善良的沉眠市民当作肉盾防御了——」
「虽然(当肉盾的人)体力消耗很大,但几乎确实能防止对方的凶器攻击啊。」
「没有罪恶感吗?」
「早就抛在小学饮水机的角落了。」
「你真是个怪胎啊。我很喜欢。」
「哎呀~被男生加进我的最爱里了,深受打击。」
「把你自己送给我吧。让我割下不至于致死的部位,我想摆饰起来当纪念。」
「谁要送你呀,笨蛋~」
「那真遗憾。下次我会带东西来交换,届时再拜托你了。」
「咦,已经要回去了吗?你不是有事找他?」
「与其说是来找他,其实是先来确认伏见柚柚家的地点,若刚好有机会就下手……另一问的话,雨这么大,可能就……那么,请你帮我转告他:这样很没劲,多努力点啊。」
「就是所谓的『劲敌的傲娇声援』吗?」
「倒不如说,我才是原因呢……对了,请问芳名是?」
「最近老是被人间名字……我叫作『人左内ノ木刂 千八日』。」
「……说是假名,更像个莫名其妙不知啥鬼的名字啊——」
「世界如是说:女性要有点神秘才更妖艳有魅力呀,力呀力呀。」
雨水浴在不知不觉间结束,发现自己躺在道路上,有如调理中的法国吐司全身浸泡水分,比起平时增重六成。明明早午餐都没吃,这就是所谓的虚胖吗……咦?我的疯狂到哪里去了?我啪沙啪沙地把手伸进水洼,寻找今天理应还存在的事物。早上明明就很顺利,却在这时恢复正常,这样才奇怪吧?似乎不是像眼镜一样忘在某处了。心灵有如浊流过后的河川,显得十分安稳。糟糕,在这种时候睡着了,明明日期还没变更啊,比起「上次」重置得更早了。不快点疯狂不行,不快点疯狂不行,现在还太早了。在这脑筋螺丝松得最夸张的日子里,不乖乖地快点疯狂不行,任由明天才会到来的理性四处蔓延的话就太可惜了。我可不想下一回的疯圈周期变得更短,眼巴巴地看着冷静时刻徒然增加啊。我四肢着地,哗啦哗啦地趴在马路上走,彷佛想逃离某种事物,也像是想拾捡什么似地挣扎。既然是刚刚才失去,我的疯狂应该还落在这附近吧?我尽可能想把挖掘自我内部作为最后手段,如果情况紧迫到疯狂的积蓄用光,我就玩完了。当疯狂回圈闭幕之时,我那毫无防备的背后将随时受到「现实」偷袭,连一下也撑不住就被击得粉碎,变成有如浮在汤上的油,飘荡在水洼上吧。一直以来,我把跟某人的最新约定「别自杀喔」当作行动准则。不能在这里挫折了,必须拚命保持自我才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在疯狂回圈中,依序一点一滴地变得疯狂才是最理想的。我的直觉与经验选择了这个方法。对我而言,错误在这个瞬间起已不可能。现在不是把双手膝盖伸进水洼里,让黏在背上的衣服跟皮肤同化的时候了。呃……天色看来很接近夜晚,我在傍晚敲伏见柚柚的家门,所以我至少睡了一小时以上。在大雨之中,没有屋顶的马路上大喇喇地睡觉,头脑有问题到这种地步,可说算合格了。可惜,致命的败笔是在傍晚六点这个早晚交接之际睡着,正常的脑子为时尚早地登上舞台。
还太早,这样我的一天不会结束。若用小说化现象来说明,就是还差了五、六页。我失去麻由麻由,时间的经过也开始产生误差,我终于无法跳跃在这残破的地板上继续前进了。
没见到伏见的损失很致命。不,说起来,在没有麻由麻由的状态,加上今天是假日的三重困难,就是造就了失败的三大因素吧。
思考终于失去了逃避场所,在死胡同之中受到袭击。
长濑透的死勒住了我的脖子。
「呜啊~啊~啊~啊啊~」我不停地抓着脸颊,向夜空嘶哑。
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