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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疑。第三个问题:你很想哭。」
「我树立了全美嚎啕大哭的纪录。」
「质疑……吗?嗯,微妙。第四个问题:前阵子挖出了德川幕府偷藏的财宝。」
「妹妹命令我当一只狗,所以我汪汪叫,偶然发现财宝了。」
「质疑。就说要心理谘询,谁说要玩测谎游戏啊!」
「啊咿呀咿呀!」
被拉扯身体某处了。现在那个「某处」剧烈疼痛,希望能追加麻醉。
可以的话,最好全身麻醉。顺便脑子也来一下。让我能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不必思考,只要在笼子里晃来晃去就可以了。医生拉扯完,我总算能开口。
「结果,这个谘询的目的是什么?」对我而言,只增加了一堆问号。
「……只是个游戏而已啦。」医生一脸无趣似地回答,俨然游戏失败了。
「我净是回答一些不有趣的答案,真抱歉。」应该想一些更搞怪的答案才对。
「我只是想做出『你现在很沮丧』的结论罢了。」啊,医生难得露出了呕气表情。
「好,那就当作是这个结论吧。接下来呢?」
「就这样。」医生再次摸摸我的头。她的手覆盖在我的头上,给人手心宽大的错觉。
就像安祥与安眠获得具体形体轻拂着我。
医生开口了。她看着我的脸,表情依然柔和。
「要一并解决疲劳与不安,有时直接的抚触是最有效果的。」
「…………………………………………」
「我这双手,还能带给你安心吗?」
「……嗯。」
安心了。只能安心了。我分毫抵抗也办不到地被攻陷了。
似乎也有其他东西滴落了。比起地面更冰冷的东西沿着脸颊滑下,那是绝望的温度。
似乎即将坠落的绝望探出头在看着我。等我的心变得脆弱的瞬间,绝望将会一口气坠落下来。目前只是来观望状况吧。
我脸上簌簌滑落的东西变得更冰冷了,与医生的手的冰凉感截然不同,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真的开始大量滴落的话,我恐怕难以忍耐吧。
因此我现在拚命地提供开朗的话题,祈祷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呃,医生。」
「嗯~?」
「可以跟我结婚吗?」
恋日医生的脖子与额骨发出了嘎吱声响,她全身僵硬的程度让人觉得「赢了」。本来我想像成熟的医生会用「啊~好好,要结婚的话你先分裂,同时在家事与工作上努力吧」来敷衍我,但医生还没开口,手先伸出来扫过了我的头。不愧是从不做家事的人,擦拭的方法也很随便呢,这种情况以我这个美化委员来说不可放过。优先声明这是骗你的。
「不要开这种玩笑。」「是认真滴~」
「呣~」医生支支吾吾,嘟起嘴唇,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我说啊,也许你忘记了,现在你跟我是绝交中喔。」
忘记了。因为绝交过少说四、五次,现在的关系是绝交还是绝佳,不小心就会搞混了。反正哪边都差不了多少。
「那就和好,顺便订婚吧。」
「……怎么,你自暴自弃了吗?」「是真是真滴~」
又被扫了一次脑袋。振动令伤口刺痛,但我不表现在脸上。
医生眯细了眼,叹了口气,彷佛在说:「你这个孩子,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的反应就像个成熟的大姊姊,我痴想地觉得这样的医生也很美妙。
不过话说回来,继妹妹之后又是医生,我究竟想跟谁一起住啊?明明就有御园麻由了。不,虽然现存不在,但是妹妹那时候还在吧。也就是说,这算是种预知能力吗?以将会失去御园麻由为前提来邀妹妹或医生跟我同住吗?虽然总觉得说出口,两边都不会愿意。
幸亏这个提议似乎也不至于令医生心情沉重,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本来还很担心会不会把她吓跑了呢。
医生凝视着我的右手,眼睛还是半眯,轻声地咕哝:
「如果你跟我都找到工作的话……」
「咦,意思是我得要等到死了吗?」
被扫了第三次头。很幸福。
『嗨,是我。』
【喔?】
『就是你养育的那个我啊。』
【就算你突然跟我玩起梦幻王国Magicant的梗,我也……啊,虽然有点晚了,现在轮到电话登场了吗?】
『没错没错,但是医院禁止打电话,所以只好自己跟自己对话罗。』
【啊,听起来好危险。还有就是,我的括弧怎么怪怪的,看了很不习惯啊。】
『因为颜色是黑的嘛,跟心灵的颜色相同?我(仆)与我(ばく)的。』
【一般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