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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只要能见她一面,我就能获得救赎。医生是教祖吗?虽然我并没有抱着需要受人拯救的烦恼,可是却经常怀着想被救赎的奢侈愿望。
我与小麻行经体育课中跑步的学生或监督学生们的教师面前,穿越了操场。「天气真好耶。」
「那又怎样。」不管我的脸色是否变得跟蓝天一样,小麻直直瞪着前方行进。
我们打开远离讲台位置的门,进入体育馆。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并没有换穿外出鞋,却直接在土地上走动。在外面走时不使用被给予「外出鞋」如此简明易懂名宇的东西,这是多么无礼的行为啊。如果有人开发出水池鞋,我们应该用不着深呼吸蓄积种种东西,就能在附近的钓鱼池上走路吧?唔哈,梦想无限大。
「打扰了——」打声招呼,直接穿着室内鞋进入体育馆里。由于我们并没有换穿体育鞋这种用途如此简明易懂(略),理所当然受到了众人责难的视线注目。连在球场上砰砰跳动的篮球也失去了活泼声响。我与小麻很害羞,不敢在这个连篮球都注视我们的地方多待一秒。应该说,光是没人拿着猎枪出现就该庆幸罗。所以我们毫不犹豫地从右侧楼梯走上二楼。我啊,最讨厌藉口或辩解了。虽然最喜欢说谎就是了。万一真的不得已要找藉口时,就是老婆婆。我会说,碰上差点遇上车祸的老婆婆。我靠着「为了救她而迟到」的谎言来推托,而老婆婆(从我脑子里向大家问好!)也能得救,可说一举数得呢。很好,真是个伟大的谎言。
踏着绿色橡胶般触感的楼梯往上,忽视路上经过的桌球社活动室。那里与其说是活动室,更接近女生用的更衣室,且原本还是储藏室。以前曾经陪桌球社不世出的伟大打击高手进来过,里面到处是尘埃,跟我的房间很像。
「阿道发呆。」像苍耳子般黏在我身上,玩弄我脖子皮的小麻不高兴地咕哝。「呆呆~」我无意义地反刍,觉得自己的某处似乎彼扯掉了。
二楼的狭长空间上理所当然地摆着桌球桌等器具。桌子没折叠收起,放置在原地。其他还有用来打开排气窗的回转握柄,以及虽用不着了,但塞不进社团用的收纳篮的剑道防具也从剑道场搬来这里放置。这些东西被塞进喜欢去会会强者的格斗家(注:指格斗游戏《快打旋风》系列中的角色「隆」)肩膀上背的那种破破的袋子里。表面上看来平淡无奇,说不定一打开就见到大量渗入护手的汗渍凝结物=盐巴,或长了霉斑的面具之类呢。以前曾听金子说过,这算是剑道社的成规,或称宿命。这么说来,不知道金子过得还好吗?说不定已经死了,但不管他是在阳间还是阴间,只要过得很好我就很高兴。很高兴啊!死了很高兴花一匁(注:「花一匁」是一种日本儿童游戏,搭配童谣游玩。当中一句歌词是「赢了很高兴花一匁」)。
我们啪哒啪哒走在涂了一层厚厚保护漆的步道上,通过桌球桌旁。我为什么要朝着正面墙虽前进呢?这段期间,一楼再度奏起篮球乐章。由二楼的扶手窥视下方。附带一提,二楼挂了窗帘般的绿网,由一楼不易看见我们。
地板又在篮球上砰砰弹跳了……啊,反了。地板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对了小麻,我们来玩桌球吧。」在我脑中来回弹跳的球产出这个提议。某种意义下这也与产卵很相似,因为乒乓球本来就很像乌龟蛋嘛。
「桌球~?」小麻略显露出两人独处专用规格的表情,歪着头感到疑惑。
「就是乒乓球啊!」我情绪很嗨地如此宣称。八成并非是英语发音吧。
只不过,我为什么这么兴奋啊?是睡眠不足所带来的反动吗?
「我没玩过。」
「总之来玩看看嘛。」正好幽灵也离开桌球桌了。我翻找放置于剑道防具对角线上的纸箱,找到两支桌球拍。「……」我决定使用这支球掐。呜哈,特别优待。顺便还拿了两、三颗外星生命体(metroid)制的乒乓球……啊,是赛璐珞(celluloid)吗?总之是这种地球化学物质制成的乒乓球,借用附近的桌球桌。因为是幽灵小姐玩过的桌子,所以网子到现在还没有撤下来。幸好没连网子也变成幽灵。「来,你拿着这个—离远一点~」「不要。」「嗯——」把她推开了。超努力地。我真的这么想玩桌球吗?连我自己也微妙地觉得不安起来。
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我身边,走向桌子的另一侧的小麻像是拿饭匙般握着球拍。我则憧憬某个四棒打者,模仿他的握法。这种握法的源流可以追溯到憧憬某个桌球漫画的妹妹头主角(注:指漫画《稻中桌球社》的主角「前野」),关于详情,请容我在此省略。
「回击时要让这颗球在对方的场地弹跳一次喔。」
我把我所知道的桌球规则全部向小麻说明完毕。小麻拿着饭匙球拍面无表情地挥动。我试着带着抛物线将乒乓球送到小麻那边。小麻瞄准跳动的球挥动球拍,送出一阵风来——也就是所谓的挥棒落空。乒乓球在小麻的桌上弹跳一次,落到地板上。
小麻像猫一样,用眼睛追着跳动的球,脚却一动也不动。我代替她跑过去回收在地板上小幅度跳动的球。感觉就像是试图用手接住断断续续从屋顶落下的雨滴,不具实体。我们的桌球是空虚.是空球。
这时我才想起,小麻是个欠缺远近感的孩子。而我则是个欠缺记忆力的孩子,也没什么学习能力。「好~再来一次吧~」所以才会又重复了这句话。
试了两、三次,小麻老是无法正确地回击乒乓球。即使击中,也是由上而下覆盖般地扭动手腕,把球敲击在桌子上。
姑且不论是谁的,肯定是某人所有物的乒乓球被敲出裂缝了。
小麻高明地将面无表情转换成不高兴。以最小的变化做出最好的表现,小麻的性价比真是太高了啊。不管切下哪个部分都值得夸奖,是人类版的金太郎糖!「不好玩。」相较之下我则是饱受责难。「啊~……」桌球好难啊。像我们这些没接触过的人,连击中都有困难,没资格嘲笑四棒打者啊。
难道我跟小麻不能更正常地乐在其中吗?
多半很难吧,因为老是挥棒落空。
最后,球拍与球拍叠在一起摆在桌上,我跟小麻又「合体——」躺在地板,发出比篮球在地板弹跳更浩大的声音滚动,「呀~呀~」「唔呼呼」了。跟平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