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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自己能请到这位忙碌的校外人士奈月刑警小姐(逮捕菅原的功劳+外型亮丽,使得她在社会上也颇有名气)光明正大地进入保健室里。
我事先对她声明,只透过电话跟我说明亦无妨。倒不如说,我宁可她这么做。顺带一提,我还没有买手机。我是利用学校购买备用品窗口旁的绿色公共电话拨打。上午担心钱包没带只是杞人忧天一场。
「因为我担心阿道同学的情况怎么样了嘛。」「嗄?……喔。」
奈月小姐总算把手中的杯子凑上嘴巴。即使在喝水当中,嘴巴也依旧挂着笑容。泛着笑意的眼角也眯细起来。与其说细到能穿过针孔,不如说细到不留一丝缝隙,想用针穿过恐怕得直接贯通眼皮才行。如果这样能看见我的脸,她肯定是个超能力者。我老是想,若有朝一日能与正牌超能力者相遇,务必想请对方着手攻略某家庭用游戏机的超能力者养成软体(注:指NBGI于1989年发行,以培育超能力者为主题的电玩游戏《超能力行者》)呢。我只拥有不及一般人程度的能力,不管怎么挑战都无法破关,换来的顶多是差点得到腱鞘炎。
「你要不要去见恋日一面?那应该最能使阿道同学放松吧。」
正当我遥想着超能力者的同时,奈月提议我去访问尼日医生。就算要我跟她见面,但现在跟医生约在外头,轻易可以想见只会得到「抱歉,我忙着收集破坏铁球(注:出自电玩游戏《勇者斗恶龙》系列)喔」的婉拒。也可能严重到回答:「你在说啥呀,我们不是已经在电视外了吗?啊,好想回去喔~唔嘿嘿~」。总之如果我想见医生,就得去她家吧。但是……
「请容我拒绝。」
「逞强只会在身体与心灵中囤积毒素喔。」
「我没有逞强啦。我只是单纯在想,医生应该完全不知道有人被杀了吧。」「应该是吧,因为她是个茧居族。」
「所以还是别见她比较好,不知道这件事一定比较幸福。」
即使她会玩游戏玩到拇指脱皮亦然。
况且就算我直接去见她,也无法否定会陷入「难不成……啊,嗯,说得也是」的那种情况的可能性。奈月是刑警,擅长护身术,所以我想应该没关系。
但是我本来也不想像这样跟奈月小姐直接会面。
「奈姬小姐。」「是是,我就是名字被人叫成彷佛某知名运动用品品牌仿冒品的女人,有何贵干呢?」
奈月小姐不为所动。她的笑脸拥有不知该用包容力还是能消除警戒心来形容才好的能力,总之具有能使对手心态软化的效果。正因如此,更令我无法全面信赖她。
面对别人时,心灵该保持强硬、冷酷、坚强——我想起印在某DVD背面的这句话。
「长濑死了。」被杀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该问别人的事情吗?——虽然想如此吐嘈自己,但我还是开口问了,因为我真的不晓得怎么办才好啊。
你以为,这个世界存在着多少我花上一辈子也无法解出的方程式啊。
「请保有体恤与慈爱的精神。除此之外,我对阿道同学别无所求了。」
奈月小姐站起,端着杯子走向我,接着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弯下膝盖,调整视线高度,彷佛瞪人般从正面凝视我。
「绝对不要对犯人有任何专断独行的行动,懂了吗?」
「……真可惜,难得你的表情这么认真,却用错场合了。我什么事也不会做,即使长濑死了也一样。」「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叮咛你这件事。」
这就是平时对话老是不注意别人在说什么的弊害吗?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奈月小姐的发言仍然完全忽视我的回答。
「或许对阿道同学而言难以置信吧,但我们也是拚了命在工作喔。」
说完,她的手指在我肩膀上施力,即刻形成了想诱导我意志的统治体制。特别是右肩变得沉重,据说是被怨灵附身的徵兆。此时我想到一个不重要的问题:人死后一定会变幽灵吗?
如果并不是任谁都行,那么变成幽灵的条件是什么?相信有幽灵存在吗?还是只有老实缴交税金还是供品到另一个世界的家伙才能完全逃离虚无呢?
在我年纪很小时,曾看过一篇以杀人魔幽灵为主角的短篇漫画。在那之后就开始对幽灵产生了兴趣。我所着眼的地方,主要是在规则层面上。
如同小孩子成长之后将会成为青年,如果生物经历死亡后最终都将成为幽灵,那么人是否就不用害怕死亡了呢?
不管是自己的死亡或别人的死亡,都不再成为妨碍幸福的要素了吗?
回归正题,我现在该面对的是眼前这位女刑警。
我兀自感受到一股浓厚的、如果在此时反驳干练刑警杰罗尼莫将会遭到「多出来的保健室病床,我就行使实力让你来睡吧!」惩罚的气氛,所以早早就表示服从。
「我知道了,我会遵守约定。」
本次的事件,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什么也不会做。
下决心时,肚子尝到彷佛遭某种物体戳刺进去的错觉。
与臼齿连接的牙龈中渗出苦涩液体。
「这不是骗你的。」「这种补充说明只会降低可信度,我不需要。」脸颊被用力捏了一下。像被强迫参加「奈月小姐笑脸计划」般,我的两颊被向上拉起。从旁看来,有如迷你鼹鼠附属在脸颊上,点缀着我的脸。
「我要回去了。」逃也似地离开奈月小姐身边,走向病床。窗帘下摆摇晃,像猫一样不由自主地用眼睛追寻。每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