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因为你这家伙跟这只猫偷情了吗?
「还用说吗?没有手机就可以不理编辑打来的催稿电话啊。」
被他用「问这什么理所当然的问题」的表情坚决地回答了。
「咦?」我心中的恶意随之蒸发了。
「即使拖过截稿日,也可以用手机遗失,无法联络当藉口啊。结果却被你轻松找到了……别在这种场合表现出专家风范嘛。」
「………………………………………唉~~~~」
没力了。我在门口两脚发软跌坐地上。哪里是「轻松找到」啊……
自从大学升学考试以来,我可从没碰过如此紧凑的时间呢。
「喂,别在别人房间昏过去啊。要是这次换成被人调查是否跟男人在旅馆外遇的话,我可笑不出来啊。」
虽然他的语气是在开玩笑,但我才想反驳说「对我而言也笑不出来啊!」呢。
这对我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萝莉控的人而言,是最高级的侮辱。
「话说叫来,你怎么好像多了几道伤口……算了,不重要。手机遗失的期间,编辑似乎曾打过几通电话。唉,该怎么办才好……是要回拨吗?还是忽视呢?都是你害的啦,烦死了。」橘川英次用耍赖孩子的语气向我抗议。
「……咕咕~」我想当鸽子,不想理解人话。然后想在女孩子脚下打转,仰头走路。我想以这种方式带着荣耀活下去。
现实逃避愈来愈严重了,眼前彷佛上映起鸽子用竹筒枪战争的影片。
而彷佛画中出现的纯白猫咪进入我的视线一事,成为了决定关键。
我干劲的阿基里斯腱爽快地断裂了。
「……啊~」算了,你没有外遇。好,工作结束。
我又更新完成工作的最短纪录了。抵达旅馆还没经过两个小时喔。
可是这次却比花了一整个礼拜仔细调查的上次更消磨心力。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先回有Touki等待的房间吗?
还是回被大闹一场,得花一番工夫整理的事务所呢?
或干脆回老家呢?
我认真地烦恼起接下来该一路回到哪里才好了。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4点20分
「你自己还不是带男人上旅馆,立场相同吧!而且,老婆……」
「既然都相同,那你凭什么不爽!」
好吵。好久没因为声音的关系皱眉了。我有几年没看过父女吵架了?姊姊与我都只是单方面被父母责骂而已。
如果姊姊还活着,以高音质听见大叔女儿如三角铁的尖锐声音,只要十秒就会发狂吧。不,就算死了,说不定把女儿带去坟墓前还能让她复活呢。大叔女儿这副嗓音,难道不会让自己讨厌发声吗?在笔记本上写字来代替说话还比较有趣呢。只不过这么奇特的人大概不存在吧。
与正面的看似同龄的男生眼神相对,他对我投以「谁来救我啊~」的视线,我也用「快去阻止他们嘛」的视线回敬。彼此都最大限度地发挥了礼让精神。
世人是在想什么才会崇尚这种精神呢?不是每个人随时都在做的吗?
「我没有不爽!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生活是不是不检点而已。」
「我要跟谁交往难道还要一一跟家里申请,取得许可才行喔?既然如此就请你印制申请书寄到我的信箱嘛!我会全部撕掉给你看!」
「为什么你说话都这么极端啊!你呀,跟他都一个样!」
「别…别把我跟哥哥相提并论!」
吵死了。再吵我就跳楼给你们看喔,这群混蛋。家庭问题在自己家里解决啦。
没办法。继续吵下去,说不定隔壁房会来抗议。况且不早点解决,我也没机会自杀。
「等等~……在开始讨论之前,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应该比较好吧?」
譬如说,其他三人我连名字也不知道。倒不如说,我跟他们根本没关联。跟大叔勉强还算有比冰还薄的联系,虽说那也不是我的期望……话又说回来,关系或期望之类,我是以什么基准来决定这些事呢?
认真思考的话,真的会变得什么也没有,当作忘记好了。我学会解决疑问的最快方法就是忘记。虽然附带伤痛的记忆,每当疼痛时又会问想起来。
「……说得也是。我们这四个当中应该也没有人认识全部的人。」
大叔朝女儿伸出掌心表示停战。「好~吧~」忿忿不已的女儿或许也觉得继续生气下去很麻烦,于是鼓着腮帮子回答,重新坐回地毯上。女儿手指玩弄耳饰,瞥了砍死同龄的男生一眼。看到女儿的眼神,砍死同龄的男生指着自己的脸说:
「我叫种岛桧垣,今年大学三年级。呃~与这位上同一所大学的夏贵小姐交往甚笃……」主要是对着大叔陪笑脸,鞠躬哈腰地说明身分。他果然是大学生,那以后叫他种岛同学好了。但是这姓氏好奇怪喔。
大叔说:「原来如此。」却用难以认同对方的苦涩表情点头。大叔的动作极不自然,很想让人鸡婆地帮他在脊髓或背脊上加润滑油。彷佛只有种岛同学与大叔身旁的空气当中消失了氧气似地,令人呼吸困难。
「那么,种岛你今天来这间旅馆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