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喊的关系……嗯,包括女孩子的发言动机,完全搞不懂。
但是寂寞感被刚才电话里的愤怒消解了,这样也好。为了满足下一次的欲望,充足感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得鼓鼓的。
睡意渐浓,打了个小呵欠。若因想睡而头脑昏沉,说不定就能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想到这个点子,我又打了个呵欠。
想像自己变成一只久蒙尘埃的手机的心情,肩膀与头皮被睡魔覆盖,变得愈来愈重。摇摇晃晃地模仿梦游症患者走到窗户边。感觉不到自己在抗拒,似乎能成功了。
打开窗户,平稳温暖的风轻轻地抚摸鼻头。胸中充满了就像是刚上完很晚的课,从教室出来时的解放感。「肯特(can't)」中的「纳特(not)」消失了。
我的心情就像是在窗外和平啼叫的小鸟一般。明明死亡就在眼前,却莫名地心不在焉。只要急速落下,轻飘飘的意识八成就会获得舒展,不过到时就太迟了。
好~走吧。抓住窗框,没有犹豫。我把自己的身体往外抛出「喂~」「哇…等…等等~!」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击碎了笼罩于眼球前的那层薄膜。
我拼命抓着窗框,慌张地回到房间……「啊啊啊啊」不行了,脚失去力气,发抖个不停。究竟想妨碍我几次才高兴啊——
这个声音寒酸的大叔。
「呃,如同所预告的,我来找你了。」
宣告回归的声音从门外发出。
代替麻醉的睡意被赶跑,头脑彷佛被弃置于荒野。
「……唉。」连整理包含于叹息中的情感也嫌麻烦了。
我刚刚答应只要我还在这个房间里,只要我还活着,就会让他进来吗?
一想到那个大叔只有我能倚靠,就觉得很好笑。
拖着脚,佣懒地走向入口。小声嘟囔「大笨蛋~」,把门打开,迎接碍事的大叔。大叔缩着肩膀,满脸抱歉地低头。接着……
「…………………………………………」
像是三色丸子或金鱼粪般,他的背后沾附着那对情侣。
貌似大学生的男子也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背后的女孩子则是很愤忾。虽然握着的力道各不相同,但三人手中都拿着手机。是在嘲弄手机除了男友以外,谁的号码都没登录的我吗?这群混蛋。不仅如此,大叔的手机竟然还是粉红色的呢,想亮给谁看啊?大混蛋。
「呃,似乎……比起预约的人数增加了……还能进去吗?」
大叔厚脸皮地腼腆笑着,徵询我的意见。
真想大声宣告「除了大叔以外都不许可~」啊。
樱山惠子(主妇) 下午4点10分
背后响起比蝉鸣更吵的该死铃声,我回头看公害来源。比我年轻三、四岁是唯一筹码,外表像是女人模样的阿拉伯狒狒停下推推车的手,张大嘴巴发愣。从推车里传出了比蝉鸣更恶劣的噪旨。该不会是这只阿拉伯狒狒走私蝉吧?阿拉伯狒狒弯下腰,掀起推车上的布,结果由车子里出货的竟然是牛与猪。刚才那两只牛猪搭档符合动物怕火本性,依偎在黑暗中养得肥嫩。
看到这件事,也让我吓着了。运送没被加工成食用肉的牛猪有什么价值?阿拉伯狒狒也吓得跌坐在地毯上,或许是在惊叹他们为何活着吧?
而且那群屎猪们还是这个时机现身!恐怕脑容量不到一克的牛竟怀疑起我,正确地得到了送猪珍珠(注:日语俚语「送猪珍珠」,意即「暴殄天物」)的解答。至于猪本身则陶醉于自己预定被煮成东坡肉的锅子味道,没有半点怀疑。成为幸福的猪肉对人类的幸福有所贡献就好啰,没有必要模仿蝉,早点被人处理掉吧。
猪与牛慢慢逃出推车,发出下流叫声恳求阿拉伯狒狒「别杀我~别吃我~」。发情猪对手上的人类的工具——手机响个不停感到不知所措。哎呀哎呀,真可怜呢。如果你这只猪够漂亮且美妙我就会帮忙你了。可惜老公讨厌肮脏的东西,所以我当然也不能碰你,真是抱歉唷。
不,基本上它不是猪就好了,要是身为人类就好了。真遗憾呢,但我才刚有点同情它,它就发出「啊啊?臭老头!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之类,丝毫感觉不到知性的叫声。所以我心情转变了。我看它呀,就一辈子当猪算了。如果是人类,我不小心杀了它会变成犯罪者;是猪的话,顶多吃掉,不会有人生气。所以赶紧被杀吧,这只比不上西班牙黑猪的低级品。
「啊!」
爱上猪的牛用它愚钝的神经发现了我,原本针对阿拉伯狒狒的警戒转移到我身上。我又没拿着切肉菜刀,干嘛要对无害的我有敌意呢?这头牛的脑子该不会是被尘螨吃掉了吧?还是出身于地下防护洞?
「大姊是……呃,侦探……」
「咦?」阿拉伯狒狒瞠目结舌地望着我。这只畜生似乎还不是很懂人话,但是没有必要对于自己的无知感到耻辱唷,反正你一辈子也逃脱不了实验动物的立场。
「说『好久不见』……似乎还太早呢。」
原本我期待的是下次在餐桌上相会,为什么你们还活着呢?
我带着好感接近它,因为我喜欢牛肉嘛。但牛又不需要脸。
「我刚好在找你们,却到处都找不到,害我有点焦急呢。」这头屎牛,怎么不被人放牧摔下山崖算了。早点被外星人挖掉内脏吧。
「呃,你才是……」
「他们在推车里。」
背后的阿拉伯狒狒插嘴。哇,这里的动物乐园每只动物都会说话呢,真是太了不起了!怎么不全部变成堆肥啊?对地球温柔一点嘛,畜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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