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啦。
椎名幸治(中年人) 下午4点5分
就在我身为天狗的资质为零的塌鼻子被更进一步压扁当中……
前凸后翘(这词还有人用吗?)的美女露出纤长玉腿,由房间中现身了。美女兼具溪谷与火山口(阿苏山)的体态,强烈主张自我存在。相较之下,刚才一起行动的女子只适合在上面摊开野餐垫……啊,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讲比较好。
「抱歉。」美女口中说出一听就知道就不具备相符情感的道歉。本来想对她开门撞人的事骂两句,但基于社会经验,我知道这么做只会引来这些不知反省家伙的反感,所以保持沉默。
美女或许在赶时间,对我正眼不瞧地走到走廊上。我发现她掉落在门下的卡片钥匙,捡起来对她说:
「好痛,等…等一下。」
捣着发疼的鼻子,我叫住女子。
「什么事?」美女一副像是要控告我性骚扰的态度,不耐烦地回头。
「小姐,你掉了这个。」
看着卡片,美女睁大眼睛,露出浅笑,态度也随之软化。
「谢谢。」
美女收下后又立刻转头向前。我心中偷偷为了将会让她回头第二次的事情致歉,同时也感到遗憾。「原来不在这里……」这名美女离开这间房,就表示女儿不在这里吧。此外……还有一件事情得问。
「呃,说是当作回礼也不太对……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哇,又恢复尖锐的态度了。
「能借我打一下电话吗?」
我想打电话给夏实,但身上忘了带手机。
「电话?」「我马上还你。」女子一瞥紧握手中的电话,「就送你吧。」丢了过来。成功用脸部阻挡了这个冷不防的射门(注:出自漫画《足球小将翼》)。虽说用上脸部的瞬间就代表失败了。忍耐鼻子的双重疼痛,把和自己绝对不相配的粉红色手机握在手中。
「最好快点去帮忙房间里的家伙喔。」
「嘎?慢着,给我是什么意思?」不再理睬我,美女竞走似地离开了。
确认电话的状态,收讯良好,能够立刻使用。另外她刚才说什么?房间里?帮助?我看了一眼被我的脚卡住,尚未完全关上的「1784」号房内部,发现有人躺在地上,脸上戴着眼罩,双手被绑起来,另一个则是正在大快朵颐脚掌的……这是哪门子的性爱玩法?
不可能不可能,我摇摇头,让一瞬间想到色情游戏的头脑机能正常化。用门把作为支点,我爬了起来,用室内的钥匙便门固定住不会关上。虽然很在意那个美女,但她已经消失于走廊上,所以我朝室内打声招呼「打扰了」后进入。应该不会有人埋伏在房间里,一进去就遭到突袭吧?活用中午被踹扁的教训,我不敢稍加松懈。
幸好房里没有人准备袭击,我顺利地走到尽情享受脚掌、以泪水沾湿眼罩的中年妇女面前。她嘴里含着的脚掌归另一名中年男子所有,多半是她的丈夫吧。男子仿佛快失禁般,脸颊因恐惧而抽搐,不断与塞住嘴巴的布团搏斗。像是在沼泽被鳄鱼或巨大鱼袭击的当地人。
道德感驱策我立即救助他们,但刚要动起的身体霎时停下……这算是某种刑事案件吧?比如说强盗或恐吓。总之,这是种足以令这对中年夫妇报警的伤害事件。夫妇被我救助后,毫无疑问地就会把手伸向电话,警员也会马上赶到现场。这么一来,并非完全没有隐情的我也会感到很困扰。「唔唔唔唔……」但是又不能放着不管。明天旅馆的清洁人员应该会发现他们,但一想到在那之前这对夫妇得维持这种耍马戏般的怪模样,也太令人于心不忍。
总之先让脚掌离开嘴巴再说,这应该是最痛苦的部分。我抓着中年老婆的头顶和下颚,试图把脚拔出。但是在我碰触的瞬间,中年老婆马上「唔哞呼唔唔唔呼呼!」开始大肆挣扎。似乎误会是刚才那女人碰他。配上硕大体格,让人联想到动物园的河马叫声。「慢着,冷静一点。我是别人,现在要救你。」试着证明自己并非可疑人物后,中年妇女的动作瞬间停止,改因欢喜而颤抖。「唔哞哞哞哞!」吵死了。中年的老公也「唔喔呗嘎嘎嘎」,仿佛以前的红白机游戏的接关密码一般呜咽。呃,看他们这么欣喜真让人有点愧疚,但我并不会让他们完全恢复自由。
抓着中年老婆触感意外地舒服的下巴肉,「唷咿~嘿~咻~!」用力拉扯脸部。随着大量囤积的唾液飞散,中年老婆的下巴总算能自由咬合了。「咿咿咿咿咿」放着啜泣的中年妻子不管,接着将丈夫口中的布团取下。由于沾满了唾液,实在有点不太想碰,但问题堆积如山的我没有时间犹豫了。
抓起中年夫妻的丈夫的耳朵,半单方面地对他说:
「对不起,我不能解开你们的眼罩与手上的绳子。」
「咦,啊?为什么?慢着,你又是谁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你问我也……」我自己才想问呢。「总之,多半是元凶的那个女人离开房间了,之后你们愿该平安了。」
但是帮忙那个对别人做出如此过分行为的女人捡卡片钥匙的我,该不会在不知不觉中来往于危桥只是了吧?虽然说,再怎样也不会比起那个窗外更危险。但是那个房间里……也有个想自杀的女子啊~
「开什么玩笑!救救我们…快点…去联络…警察……」
「不要。你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时间,请慢慢接受现况吧。不幸从来不会事先宣战。」
「拜拜。」短促道别后,我离开房间。羡慕地望了一眼插在入口处的卡片钥匙,但不该擅自拿来用。愈累积罪行,日常生活就愈遥远。
来到走廊,看到机身上有着被指甲刮过痕迹的手机。我思索,真的要用这种东西吗?把那女人对中年夫妇所做的行为放到脑中的天秤衡量,令我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