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工作,还拿名片给我看,但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嘛。当然,我还不至于像发白日梦似地认为「啊,真是太啰曼蒂克了……」但是身为妻子,多少还是会在迎接完成工作得意地返家的丈夫时有些感慨啊……哎呀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去了。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该怎么办好呢?」我看着墙上的木纹寻求答案,但没得到解答。我没什么朋友,栖息住这个家里的灵魂或其他超自然的东西就不能代为回应我一下吗?真不公平——我发着牢骚。
把萤幕被我汗水弄脏的手机往地上一敲,抒发潜伏在平稳日常生活中的压力。用这种小技巧自然地解除压力,是长保健康的秘诀喔。这可是主妇的生活小智慧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即兴哼起小调,我唱着歌旋转了起来。围裙随旋转飘起,刮起的微风带来小小的秋意——我觉得这么说也不为过。
摆出困扰的摸样,我旋转着朝更里面的房间前进,准备换上外出服。
老公身陷危机,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啰。
老公总是不告诉我出差和住宿的地点,所以我就「偷偷记下来了」。虽然很遗憾地不知道是哪一间房,但旅馆的地点一清二楚,随时都能前往。
朝客厅的粉红色时钟看了一眼,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坐巴士然后换电车转新干线再搭计程车的话应该可以在三点出头抵达旅馆。
确认一下记忆中的巴士时刻表,我加快旋转速度,将衣服从衣架上一把揪下来。这一件虽然原本预定是下次和老公约会时要穿的衣服,不过就穿这一件吧。
没装窃听器,没去跟踪,也没请侦探跟踪,当然是因为全世界上我最相信的就是老公了……不过这或许的确是天真了一点。等他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我转呀转地朝放化妆品的房间前进。「得快点才行,得快点才行~」但表面上依然装作气定神闲。你就是这个沉稳的部分最吸引我——老公曾经……不,是两年又四个月前这样称赞过我,我可是都有听进心里呢。
「喔呵呵呵呵……」我一脚踢飞地板上的手机,在梳妆台的镜子前坐下。
给手机接收不到我的电波的老公:
其实啊,有一件更~更~让我担心的事喔。
喔呵呵呵呵——镜子中的当唇鲜红而歪斜。奇怪,我口红并没有涂过头呀?
老公,问你喔。
虽然我想你应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连「万一」的这种可能性都应该不存在才对。你应该不可能背着我搞外遇吧?
我朝装饰在镜台上的蜜月旅行的照片微笑,抚着胸口呼了一口气。
嗯嗯,怎么可能嘛,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呢?
一定是老公被卷入会危及生命的那种大事件了。这样还比较好。可靠的丈夫偶尔也会出包,这样感觉更是有魅力呢。
而这种时候,就更是我必须发挥贤内助价值的时候了。
种岛桧垣(大学生) 下午2点50分
我头一次体验到几乎会让心脏整个反转过来那种程度的惊愕。
手机响了。「喔…哇…哎呀~」尖锐的铃声响彻走廊,我想接听电话,但是却不慎把手机掉落在地。掉落的撞击声被地毯吞噬大半,手机在地板上震动着,播出设定好的来电铃响。我宛如要下跪似地屈身,将手伸向手机,想要像三垒手处理短打击出的球那样华丽地捞起手机,但手指却掠了个空。再一次弯腰,这次慎重地捡起手机,慌张地打开手机萤幕,上面无趣的黑字映出的正是学妹的名字。我在紧张到差点按成结束通话按钮的错乱状态下接通电话:
「呀~不,嗯,是,喂。」我跪在走廊上,以手掩口说道。
「啊,是学~长吗?」
慢条斯理又拖长音的独特语调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毫无疑问地是学妹的声音。不过背景相当吵杂,令人心烦。
「嗯,我是学~长。」连拖长音的部分也一起模仿,我笨拙地点头。记忆中蒙胧浮现曾有人劝告过我要改掉这个对讲电话另一头的人点头的坏习惯。
「我啊~现在好不容易才到车站了,应该再一下就能到了~」
「喔…喔,好。」
「啊~不过我好像有点迷路了,所以你再~再~再等我一下喔。」
「没问题吧啦。」我在说什么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但我没特地更正自己的胡言乱语,因为咬到舌头了。
「嗯,那就待会儿见啰~……啊,所以到旅馆……」要结束通话将手机离开脸颊时,感觉听到她似乎在和谁说话。是谁呢?是在向站员问路吗?
一边对舌头上扩展开来的铁锈味束手无策,一边结束了通话。按下按钮之际,上臂像抽筋般痉挛抽动了一下。
然后,将视线投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确认反应。视线对上没多久,对方就别开了头,看来并不是很注意怪模怪样引人注意的我。
那两个男人从刚才就在同一条走廊的「1707」号房前说着话。一个是从房里出来的海滩鞋男子,另一个则是刚才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海滩鞋男自顾自地说个不停,气氛看起来并不是很愉快的样子,面对不停抱怨客房服务的海滩鞋男,帽子男看起来有些不耐。
不知道是否和我手机发出的声音有辟,那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海滩鞋男邀戴帽男进入自己的房间。
我在一小时后,是否也会和她一起重演这幕呢……啊,不不不,思想要健康。
旅馆这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