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这一段路之所以没有搭出租车,是因为恋日医生的波克特玛尼已经空到只剩下波克玛尼【pocket money】而已了。
「啊……」「嗯?」「外面现在天还很亮呢。」这一刻,我注意到天空的颜色与形状。云被冬天拉薄:绵延不绝。淡淡地遮蔽了阳光。
「是啊,平日的白天。现在正是跑外务的上班族躲进漫画吃茶店;小学生在教室里兴高采烈地讨论裂嘴女话题的时间呢。」
……?裂嘴女是哪一位啊?不过,要是向医生追问细节,感觉可能会掉进名为代沟的裂缝里头,因此我不带感情地说「就是啊~」混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被医生背着,朝迈向大人的阶梯又登上了一级……是否如此,只有神才知道【God only knows】。
「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在路上……算了,感觉最后会让警察招待免费炸猪排饭。」
医生对自己的阮囊羞涩轻轻咂嘴,因为光靠我们两个也不可能达成霸王餐饮食列传,于是只
好对肠胃的叹息视而不见。
「啊,那个没关系啦。倒是医生的工作不要紧吗?」
「工作?大白天就工作工作的,谁受得了啊。」受到咂嘴的洪流所牵引,医生接二连三地做出问题巩百。光靠我们两人(中略)上演无职白日列传,赞叹着云的流动真美啊一类的,对着天空转移话题。
向因为时间带的影响而渺无人烟的住宅区前进的途中,医生稍微转头,以细长的眼睛看着我的脸,她的视线温柔地射穿了我。
「你用小麻这个称呼叫了御园,对吧?」
不是叱责,而只是淡淡的确认。我颐从自己的好奇心,给予「嗯」的肯定答案。
「唉,搞砸了。当初也该好好说明这件事才对;对你说明关于御园身上的问题。」
继续前进,医生稍微加快了脚步,踢飞了脚下的混凝土碎片,结果碎片敲到某户人家的外廊雨窗,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糟糕!」在那户人家出来查看之前,医生便跑了起来,试着离开事发现场……嗯,我感觉自己也有希望成为一个大人了吶。
像鸵鸟似地在路上疾奔拉开相当距离后,我以肌肤感觉到医生已经放松了肩膀。于是试着向她询问关于这次事件的问题。
「医生,妳怎么会知道我在麻由的家里……」「啊啊,这个喔?」
瞄了后方一眼,确定没有怒骂声和赤脚追出来的家庭主妇,医生总算放下了心,然后对我的疑问浮出苦笑:
「其实我也没有确切的实证。不过。昨天御园本来预定要来接受我的诊疗。」
「这件事我听麻由说了。」「嗯。可是结果她没来。不过,刚好有人偶然在医院入口那里看。到你和御园,就是我们那里的病患之一的将棋爷爷,他也是外宿OK的病患。就是他告诉我说看到你们两人一起离开。那时候我本来只是以为御园因为讨厌我,所以就像正要踏进学校但是又临时反悔的大学生一样翘头了而已。可是到晚上,我却接到了你姑姑打给我的电话。」
说到这里,医生笑容的性质有了一点转变,苦涩渐渐变淡,变得很像微笑。
「你的姑姑第一个就打电话给我喔,用超认真的口吻跟我说『我家的×不在家里』。看来她相当关心你呢。」
「…………………………」我对抗着耳鸣开始回想。
记得她之前还说只是顺其自然地收养了我耶。
「对了对了,我在医院时,和你姑姑说其实你是睡在我家。因为要是你和御园这次搞出的事情被知道了,一定又会出现一大批感兴趣的家伙。我也没通知警察,所以你就和她说你闹了个仅限一天的小型离家出走,然后还不小心受了伤,这样事情应该就能平息……了吧。」
不过我不知道你姑姑会怎么教训你就是了,医生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加以补充,然后在没有交通号志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左右张望。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听到你没回家这件事以后,加上先前听到的报告,我觉得事情或许和御园有什么关系,于是首先就怀疑是不是御园对你做了什么。我甚至还想到——最坏的状况就是你的灵魂已经飞离肉体的枷锁,只要仰头在夜空找你就行了——这种恶质的玩笑。不过我在这么想到的同时就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你放心吧。」
听到这种自我厌恶与反省的报告,我该怎么回话才好呢?说「嗯,辛苦妳了。」好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若说「妳真的很努力了。」的话,我可能会现场就被摔下来也不一定。这里还是保持沉默,交给想象力去发挥好了。
「呃~你家是往这个方向吧?」医生的下颚指着四处都是田地的那个方位。「是的。」几乎和我的回复同时进行,医生的身体各部位一齐运作,迈出脚步;重新背好我:开口说话:
「因为不能把事情闹大,所以我只好自己跑一趟,并决定要是去了御园家发现事情和她无关的话就立刻报警。因为她之前住院那次有填过地址,所以我才找得到那里,不过也仍然花了很多时间,抱歉喔。」
「……不会。」虽然我有试着祈祷了一下啦。
不过又不是直接拜托妳来救我,为什么医生还要——
「本来还担心该怎么开锁,不过到了才发现门根本没上锁,真是得救了。」
「啊啊……」我忘了锁门啊。而麻由也毫不在意门有没有上锁,就只顾着睡在我身边啊。还真像她的风格,丢三落四,但是却只针对阿道要求符别严格。
……然后是,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思考,虽然理解了结果,但却还是无法想通过程的——关于医生的事。
根本看不见任何好处,但医生还是前来救了我。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