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位于二楼的房间前往位于一楼的厨房,全员到齐的晚餐时间是在起居室用餐,不过除此之外部是在厨房进食。早餐已经摆在厨房的桌上,是昨天剩下的洋葱马钤薯白味噌汤、香肠、还有煎蛋。白饭则是自助。我从餐具架上拿出一个碗,然后打开电饭锅。
两个人同吃一碗饭,这是最适量也最省事的方法。
吃饭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我;和慢条斯理地进食的妹妹。即使坐在一起,用餐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对话,不过,把饭塞得满嘴让脸颊都鼓起来的妹妹有时候会瞪着我,而我回看她也不会有事,所以她或许对我并非毫不在意也说不定。
吃完饭;喝过麦茶:然后呛了一下之后,妹妹前去洗脸,顺便准备道具。而我就在那个期间准备午餐,捏了三个饭团然后用保鲜膜包起来。里面没有馅料,只洒了适量的盐,不过有时候还会连盐也忘了撒。每当发生这种状况,妹妹一定会说「好难吃」,然后给我一记膝击。不过因为即使如此也不会有吃剩的情况发生,所以准备午餐还算有意义。
在水壶里装入打上来的井水,和饭团一起放进背包,再用手帕包起两颗橘子。我思考的顺序是,这是妹妹喜欢的食物,带去的话她应该会吃:而不是带去的话,这是她喜欢的食物,所以她应该会吃——我对自己这样说明?
我拿起背包走出厨房。为了告知我们要出门,我寻找起妹妹母亲的身影。我漫步在有点长的杉木板走廊上,朝能看到庭院:面对外面的通道疟去。
朝阳洒在外面的大地,即使是维他命A稍嫌不足的我,也能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庭院。妹妹的母亲就和平常一样,蹲在院子一隅照料着盆栽。
她总是说晒到太阳会头痛,所以老是戴着帽子,根据季节不同,有时候是红色棒球帽;有时则是针织帽,就连在家里也几乎都戴着。不过她就连去外面买个东西都会苦着一张脸抱怨「头好痛」,搞得头痛药已经变成她的好朋友似的。
听到玻璃门滑开的声音,妹妹的母亲注意到我,长长的睫毛像翅膀拍打般眨着,嘴唇也蠢动了起来:
「嗯…嗯,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线从我身上飘开,停顿了一下才打招呼。
「早安。」我回了一个很小声的;必须大声向对方确认是不是有听到的响应。
「今天也要去吗?」她指着我抱在腋下的包包,向我确认。
「嗯。」
「嗯,拜拜。」
明明是个大人,招呼却很孩子气,加上小小地挥手,那个身影整体来说就是很淡泊,而且不管对谁都一样。
带着几分冷淡。
不过,也依附着舒适。
就像自然地磨去了棱角;带着光泽的圆石。
也像一块柔软起伏的蓝白色布疋。
她的身上,带着某种会让人想去触摸的东西,不管是身体的外皮或内容物都是。
所以她的丈夫。和我的妹妹,才会都这么喜欢她吧。
当时,我让脑袋稍微运作,这样想象了一下。
在向她点头致意过之后,我拉上玻璃门,而妹妹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在这栋屋子的右方深处响
起,因此我加快脚步前往玄关。
妹妹双手拿着武器,从她位于二楼的房间走了下来。
她的右手拿着「狩猎」用的儿童用球棒;左手则拿着一把小刀。球棒是妹妹的母亲买的,不过那把刀子就是没有得到许可的违禁品了。
但是,球棒没办法切东西。,刀子则没办法敲打,所以妹妹的手上两者都有。
大概就是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用非惯用手嬉戏的感觉?骗你的。
另外,她也顺便换了衣服。下半身虽然是裙子;不过上半身换上了长袖上衣。她要去山上的时候几乎都是这么穿,而我因为不进山里头,所以并没有换成长袖衣物。
「……怎么了?」
我穿上鞋子后让出地方,但妹妹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转动上身环视四周。不过这样顶多也只看得到通道和楼梯就是了。
看着她的后脑勺,我突然领悟——啊啊,她是在找妈妈吧。
「我刚刚已经告诉过她我们要出门了喔。」妹妹回头,用拳头朝我的腹股沟揍了一拳。
帮妹妹绑好鞋带,走出玄关,绕到车库。在我妈妈过世之后就再也没开出来过的车子停在那里,上面积满了灰尘和砂土,上方的鸟巢还掉下许多鸟粪,让车窗变成了「啊——」的状态。我也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一辆大人用的脚踏车停在汽车旁边,我打开锁,把脚踏车牵了出来。即使把坐垫降到最低,我的脚也还是很难构到地面,因为我是体长脚短的贾帕尼斯【Japanese】……不过在我记忆中妈妈的脚很长,感觉就像脚底随时都踩着高跷似的。也就是说,我的脚的长度并不是遗传自妈妈。
我连这种地方都那么像那个人啊。搞不好我的体内其实只流着爹地的血……不可能啦。
妹妹把球棒放进脚踏车的篮子里;刀子则收进口袋。她只要有意,随时都可以趁我在踩脚踏车的时候。从背后、侧腹、脑后给我一刀置我于死地——我常常朦胧地一边这么想,一边踩着脚踏车的踏板前进。
状况好时,可以就这么踏上脚踏车单程约五十分钟的山中之旅。坐在车台上的妹妹会以手指掐住我的右侧腹,确保自己乘坐的安稳。我那时常常因为这样。在身上多出许多瘀伤。
其他时候的原因则多半是在通道上被擦身而过的老爸殴打(因为从他惯用手的那一边、也就是右边走过去,让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没走左边);或是被哥哥命令「去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