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如陷五里雾中的经验。
那个时候为了找到回家的路。可是耗尽了千辛万苦呢,「我想想……」过程中割腕好几次;还捅了人:对了对了,衣服还弄得脏兮兮的都是泥巴喔。
而且还连我做的便当都变成像汗水、砂、和土的结晶似地软烂,真是受够了。
「嗯……对了。」既然如此,这次就趁便当还能吃的时候快吃掉吧。
现在的时间离中午还有点早;而且还脱队独自行动,不过既然都已经犯错了,就干脆错个彻底好了。意义不明。
我的神经细胞到底是怎么构成的啊——冷静的我(出场机会之少可是备受好评)虽然在脑海一隅低喃,不过现在的决定权在肠胃手中。
摸索着背包的期间,脑袋又不争气地播放起过去的画面。
我是不是很喜欢过去啊?只要一有空隙,回忆就会跳出来捉住我的脚把我拉回去。
或许是因为它太鸡婆,看我现在很空虚,所以想帮我填补一下。
既然来到了山里,那么出现的多半是关于妹妹的事吧。唔,看到柴犬或小学里的饲育小屋的话也是妹妹就是了。
对找来说,山和妹妹是一组的,无法分离。
至于为什么就加以省略,总之就像山药那样黏在一起就对了……嗯,货真价实是骗你的。取出便当盒时,食指感到疼痛,让我想起刚才那道已经忘记的伤。定睛一看,伤口以还不至于滴落的程度渗着血。要是便当盒里有西红柿酱,就能拿来涂在四周当伪装了。骗你的。
「…………………………………………」
那个,应该是让我印象最强烈的画面吧。
自己的血流成那样,那还是第一次。
关于我刚刚说的,从前迷路那次的事。
那是发生在我和妹妹初次一起上山的日子。
因为这是现在身为小学四年级学生(第二次喔)的我,去回想数年前的自己的回忆,所以可能多少会有点不正确。毕竟从记忆的出入;到变形了的心的差异,都没列入考虑之中。
不过,虽然中间发生过不少事件,不过好歹也是同一个人在思考,所以想法以及会采取的行
动应该都很接近才是。我想大致上应该是吻合的吧。
有点朦胧了,不确定当时是离现在一、两年前或三年前、不过那时候我曾有个妹妹。
那个时候。我哥哥还活着;妹妹也还在,就连我的姓氏也和现在不一样。
妹妹的个性就像从毛孔中冒出的卷毛一般别扭:眼神则和双亲不一样,走的是凶恶路线。最喜欢妈妈;除此之外的家人都讨厌。很任性,动不动就动粗,因此被幼稚图的老师警告过很多次。
总是板着一张脸,在另一种不偏食的层面上什么都吃。
她吃掉了附近的柴犬(有人养的):也吃了乌鸦(乌鸦肉似乎有什么臭味):还吃了蝉(好像带着土味)。与其说她对吃很有兴趣,我更觉得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填满胃袋。回
想起来,她除了饮食生活之外,也还有不少奇特行径。
只不过若以绘画的角度来解释,因为饮食风景的印象过于强烈。所以其他部分相较之下就变得不显眼了。
总而言之就是能让人有——啊,果然是我妹妹——如此理解的别扭式样。
和我一样……继承了父亲那一边的个性;而哥哥则是像母亲。
所以,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妹妹还是在家人中选了和她自己相似的我做为使唤的对象。
假日的时候,大致上都是腰或膝盖内侧一大早就被妹妹踹而醒来,然后去帮她准备脚踏车。
妹妹虽然个性带着几分野生动物的感觉,不过晚上都在九点就早早上床睡觉;早上则是在六点的大清早就会醒来。
十月,逃过残暑之后秋天的某个假日,那一天也是以这种感觉展开。
即使我已经离开棉被,肩膀和侧腹还是被妹妹以脚掌踩呀踢地攻击了好几次。随着疼痛感逐年增加,我深切体认到妹妹的成长。没骗你,不过这对我来说并非什么值得欢欣鼓舞的事。
晚上总是熬夜的哥哥,直到早上九点都还和棉被化为一体。因为他过着被妈妈反对的;不规则且背离人类生态的作息,因此早晨的空气总是格外清爽——这是我和妹妹,以及妹妹的母亲所做出的评价。
妹妹的母亲早上也很早起,在朝阳即将升起之前就会出现在庭院扫地或是喂食附近人家养的狗。她基本上喜欢动物(对人类就兴趣缺缺),虽也考虑过干脆在家里养条狗,不过却得到「狗叫声很吵」的回复,为了一条都还没进住的虚构的狗。而被类似一家之主的人揍了一顿,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在那之后虽然也养过几条热带鱼,不过都因为妹妹的关系而全灭了,所以现在只好用附近人家养的狗和人类的小孩来将就一下。
……说到这个,妹妹当初「没有吃掉」热带鱼啊。
就只是很单纯地丢在地上踩个稀巴烂而已。
拖拖拉拉地换上衣服,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浏海被摆着一张臭脸的妹妹揪起:
「工蚁,吃饭。」「嗯。」
依妹妹的要求,我为了准备早餐和便当而前往厨房。要是让公主蚁的心情变差,那可就不妙了……是吗?看她平常态度就这么差,如果这还只是一般等级,比现在再更恶劣的话——嗯……我应该会被大嚼特嚼,然后化为妹妹的养分在她的血管里奔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