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妈妈的确是死了。
妈妈死了→我哭了。
传得漂亮!
不过就这么点小事嘛,为什么得拿来和这么重要的事做比较呢!
咦?
咦咦?
你问我这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啊,这还用问吗?
我是个骗子啊。
因为我的体内咕嘟咕嘟地流着那个爸爸的血嘛。
把自己设置在门前的障碍物全部移开。
然后像逃命似地飞奔出小屋。
「呕…嗯……」于是将身体前屈,忍住想吐的感觉。
因为被妹妹割伤的这个契机。让我第一次伤害了别人
这么一来就完了。
我以后就不得不继续与某物或某人一直战斗下去了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平板的呢喃支配了我的嘴。
我已经什么也不担心了。
也一点都不可能感到快乐。
……啊?
妹妹跟着我来到我身边了。好像有点高兴,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怎样都好啦。
哪个都行啦。
反正已经再也不会遇到那个「怪东西」了。
对当事者本人来说,那个人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反过来说,也可以整理成——
因为死了,所以不会再碰到第二次吧。
「喂,笨蛋。」
总算发现了回家的路,就在后方山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的时候。
屁股被塞在脚踏车篮里,因此无法动弹的妹妹对我出声。
她一路上都摆着臭脸,只有没受伤的左脚膝盖以下的部分活力十足地上下摆荡。裙子里露出的风光,是光艳动人的玉腿……当然不可能。脚上满是泥巴。
天色仍然是未过中午的早晨全盛时期。
「干嘛这样载我?」
「因为我的脚也受伤了,没办法踩脚踏车,所以只好清你扮演一下行李噜。」
「我自己走。」
「别逞强啦。妳的脚要是能走,还不如来踩脚踏车,和我交换一下立场就好了。」
妹妹嘟起嘴,是因为空气的出入口变狭窄了吗?脸颊鼓了起来。不过她因为要维持这个模样那个时候。我仿佛连脖子转动时肌肉发出的声音都能听见。
四周变得像空气不再流动似地安静,仿佛变成了平面。
围篱破破烂烂的房子、红色的铁塔、还有制作工业制品的工厂。
只有独自悠闲地做着日光浴,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迎接悠闲午后的脚踏车前进的声音喀啦喀啦地回响着。放任那个声音进入耳中,感觉好像又有什么思绪要浮上心头。
不过。在思考之前,我的妹妹强烈地要求我采取行动。
「那,你背我。工蚁……工蚁!」
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两次,而且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不行。因为要背你的话就得丢下脚踏车。」
「那就丢掉。」
「如果那样的话——」把妹妹丢下吧。骗你的。不管找什么理由八成都是。
但是,要是把脚踏车丢掉,铁定会被骂。因为跑腿买书花的时间变久,被哥哥骂。去超市买东西变麻烦,被妹妹的母亲骂。「这是脚踏车的份!」然后被像爸爸的东西揍。只要是能当作理由的,那个人什么都可以拿来用。
因为我的话头停顿太久,感觉奇怪的妹妹的眉头因此比平常皱了两倍。我不理会这件事,只是审视她的身体。除了她自己搞出来的脚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所以应该可以算是让她毫发无伤地回到家吧。
「……干嘛?」
「没事。只是在想回家以后要干什么好呢~」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用心把暴露出来的许多东西关了起来。我总算稍微学会了这个方法;也理解了这个方法能完成许多事。
但是……
妹妹的脚无力地垂下,取而代之的是嘴不情愿地张开:
「那个……」她别开视线。
「什么事?」我注视她。
「哥……些…些…些……」
「嗯?」、
「……蝎子。」
「什么啊?」我从工蚁升级了吗?有点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