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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带血的唾液吞下以后,妹妹瞇细了眼睛做出批评。不过接着又——
「不能浪费。」
不只舔拭。妹妹更轻咬我的伤口从裂缝中吸取血液。我稀薄的血液顺应她的呼唤汩汩流出,我的生命开始流向妹妹。
看这个样子,我想吸血鬼其实也只是人类吧。
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感觉像是头发在数秒钟内被全部拔掉又在一秒钟内全部长回来,喉咙渴到受不了:心也变成了圆润处全都消失,只剩下一直线的联系。
产生想要破坏东西的冲动,但同时又想抱住妹妹的肩膀。
空出来的左手能触摸到妹妹的肩膀与脖子。
但是我硬将手放下。
我的任务不是碰触妹妹;而是让妹妹不被触碰。
在被那个「追上来」「逐渐进逼」的「怪东西」「攻击」的时候。
我必须保护妹妹。守护——也就是让某物结束。
就像妹妹之前对饲育小屋里的鸡做的事、
像「怪东西」对野狗做的事、
而这次换我要对人类做的事。
……我相信,我可以的。
我的血——没错——
那个爸爸的血,在我的体内澎湃地流动着。
把恐怖、温柔、踌躇、血的脉流、还有呼吸困难|!
全部都关闭。。
让自己,好过一点,
把「觉悟」摆到后面,先「下定决心」。
首先……呃……我看向妹妹:
「妳想不想试试人类的味道?」
「…………啊?」妹妹的反应很难得地慢了两拍。
妹妹从我伤口上离开的嘴,与伤口间牵起一条由红色唾液与白血形成的线。
在这条桥崩毁之前——
「今天就能让妳尝尝看喔。」
真是太好了呢。微笑——————————
「好,先来吃饭团吧。」我没等妹妹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
不规则地呼吸着还想用鼻子哼歌,我大大地呛了一口,不过手腕似乎和喉咙与嘴巴无关,即使头部感到痛苦,我抓起包包的动作还是没有任何停滞。
妹妹似乎是看呆了直张着嘴。为什么呢?是因为觉得现在吃午餐还太早吗?没关系啦,我比较喜欢依照生理时钟来做事。掏掏——
「哎呀~」饭团因为被坐在屁股下而变成了一团糊。就像自尊心过剩的人的鼻梁那样。
「……无所谓,我不吃。」
「是吗~」我要吃。嚼嚼卡卡嚼嚼嚼卡嚼嚼卡卡卡沙沙沙。有沙子的味道。
「要喝水吗?」
「要。」
接过水壶,妹妹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没留下我的份。
算了,没关系。
把和饭团一样被压扁的橘子整颗吞下,润了润喉咙。带着沙沙口厌的沙土味把甜味抑制得恰到好处,是大人的味道。与其说是骗你的,不如说是硬撑。哇哈哈哈。
站起来。史丹阿埔【stand up】。没有武器。不过没关系,「攻击而来的东西」会拿来。如果他把我刺他的刀子当作武器,我就让他捅,这样武器就会回到我手里了。在那之后只要死缠烂打地不断重复
被捅的一方要是没有这种念头,现实版的海盗黑胡子千钧一发就不会结束。
来吧,「攻击而来的东西」。来「被攻击」吧。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要来了我感觉到你啰拜托你拜托来吧快来了喔我都知道这股接近恋爱感觉的高亢在雷达上显示来吧快一点来吧拜托你——
你不来的话,唱独角戏的我不就像个头脑有问题的小孩吗?
「你为什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啊?」
「呼啊?」 、
就算我或妹妹其中一方的右耳被打飞也不奇怪的,名誉毁损的一击。
骗子!多半是无意识下叫出来的。
这个妹妹是像爸爸吗?妹妹的母亲是不会说谎的喔。
说谎的人!是你吧!
不是我。别闭上眼睛啦。
不是我啦。
我才不想杀人。
因为我不希望任何人死啊。
妈妈不也是——
「妈妈?」
膝盖和手肘落在地板上,接着额头也是。
激烈的撞击。
那是怎样?
哎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