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卷 记忆的形成是作为 夏「朋友计划」

滚下来似地上下起伏。

  觉得喉咙好像在进行纵向旋转。

  「你有点反应行不行啊?」tooe以符合小学生身分的态度向我进言。

  「这是干嘛?」「抱紧你啊。枝濑同学也要吗?」「……不。热死了。」「啊,是喔。」

  她抱得更用力了。这个发热的物体靠在身上,感觉一部分肌肤像快要柔软地融化似的。啊啊,这也是欺负人的一环吗?我在脑海一角如此领会。落在脖子上的tooe的头发带来的感触,不起眼的化为诱发我牙齿倾轧作响的异物。

  「枝濑同学总是穿短袖衣服,可是手却一点也没晒黑呢。是有把自己送洗吗?」

  哪比得上滨名同学白到自己就像洗衣粉吶——如果是平常的话我应该会这么回嘴,不过因为现在是特别状况,所以我急遽变更内容:

  「……我再有礼貌地问妳一次。请问妳为什么要抱我?」

  对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使用敬语、从窗户射进的光线烧灼了我的眼睛。这是为了让自己看不见视野里的tooe的应急处置。

  「枝濑同学都不会有那种突然想抱住什么东西的时候吗?」

  「……妳不是说过我很脏?」这是第三次了。无三不成礼,所以问题脱口而出。

  「哎呀,你还在意喔?枝濑同学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啊?」

  「才不是。我只是提醒妳要对自己的发言负责。」这在我自己不想被人警告的事项里也一样名列前矛就是了。

  幸好不是从正面被抱住。还有,可以的话也希望能考虑一下季节。

  ……虽然这并不表示可以抱我,不过感觉也不含否定或肯定的要素在内。光线屏蔽那短暂的有效期限到了,视野擅自开始了复原作业。

  「就是脑袋里感觉有个像白色墙角的东西在闪烁,然后手腕的内侧开始蠢蠢欲动,接着就想找个什么东西抱住。」

  tooe把脖子转向右边,说明了将表情从我的眼球中隐藏起来的动机。

  「什么东西……那为什么是找我啊?」

  「嗯……因为枝濑同学很像东西啊。还有啊,你的『为什么』太多了。」

  她噘起嘴,责备我对人的态度。疑问在我心中卷起漩涡——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反正已经被念了,再多一个也没差。骗你的。

  「滨名同学真是个令人难以理解的生物呢。」

  像妳这样的小孩,即使送去医院也医不好。

  不过,因为没有同年代的其他小孩,所以班上的同学全都符合这个条件就是了。

  「那不然我多说一些自己的事让你知道,然后枝濑同学就会温柔一点吗?」

  用我的肩膀擦着自己额头的汗水,tooe向我提出质问。这说法威觉像问题出在我身上,把我当成每次接触怒气就会愈来愈沸腾的谜之物体,毫不讲理地对她发脾气似的。

  「妳不觉得,要求我对妳温柔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为什么?啊,我用了枝濑同学的台词。」

  她吐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自己的嘴唇和我的上臂一下。「汗水的味道。」tooe发表感想,不过我在心里偷偷期待着她说也有鸡肉的味道。骗你的啦。

  「因为滨名同学欺负我。我被滨名同学和班上的同学欺负。」

  温柔地欺负人和被欺负,我不是铺路专家,没办法把他们连在一起。

  「啊,从明天开始就不会欺负你了喔。真是太好了呢,枝濑同学。」

  她的手掌朝我被抱住的肩头拍了几下,轻松地发表攻击结束宣言。

  ……这是第几次了呢?是第几次在口中充满「这个人究竟是怎样啊」的叹息了呢?

  明明还有很多其他朋友,却硬是故意来招惹我。是因为喜欢稀奇的东西吗?

  「开心吗?」「非常。」「既然如此,你也多少做点有区别的反应嘛,类似烟火插在头上那种喜悦一类的。」

  「我要是唐突地大叫一声『呀~喝~!』的话,那应该是因为痛觉吧。」

  而且保持坐姿直接跳起来到右手都几乎要摸到天花板。

  「嗯,的确很痛。」tooe被我拉着一起跳起来,脚和臀部因而再次撞上榻榻米,嘴里嘟哝着无法确定意思的感想。飘浮在空气中的尘埃像群众于屋檐下的虫子。在空气中飞舞。

  「不过啊,嗯,算了。那就总之先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个人情报好了。我啊,在下学期要转学了。」

  tooe以带着撒娇又毫无紧张感的声调细语,让我产生有点像在作梦的感觉。

  「……转学。」

  「嗯,转学。我要转学到别的县去了,听说是个有海的地方。」

  「……海。」

  我像是用视线追着虚脱的某物似地,不带感情地反刍tooe的话语。

  tooe把脖子伸长到几乎摩擦我的脸,然后直盯着我的眼球:

  「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只是觉得头发被海风吹得湿湿黏黏的一定很不舒服吧。」

  「哇,真像枝濑同学这种犯罪者会说的话……真想切开你的胸膛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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