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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情,和明显缺乏让事物运作的润滑油的我几乎无关,所以事情才能毫无窒碍地解决吧。我闭上眼睛为这根本上的原因拍手喝采。
只看结果的话是这样啦,对吧。我完全没和汤女讨论到那之后的事。不过,没有再出现后续的请托,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哎呀~你都不担心我的安危吗?我可是有五、六次都踩在生死一线的关头呢。」
「妳每次来我的病房,我不是都有给妳安产祈愿的护身符吗?」这是真的喔。
「那是低空飞行濒临坠落边缘的性骚扰吧?睡死在病床上的年轻人从哪搞来那东西啊?」
汤女卷起浴衣的袖子,露出缠在手腕上的几个护身符。一个个加以保存的结果就是让我的善意毫无迟滞地带给她满满的顺气。一个个都是骗你的。
「是每天都来看我的人特地带来给我的喔。」
「哦~算了,看在这个护身符光靠一张薄纸就挡住了暴徒刺来一刀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件事了。」
很明显地是捏造的逸事。
在医院的出入口发现护士的身影,于是唐突地加入汤女的森林浴。树荫让护士的视野产生死角,这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这孩于真让人不舒服呢。行动模式明确到这种程度,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人类了。」
批评的同时,汤女以手指抚着麻由的脸颊,视线看起来不带任何感情;也没有一丝邻悯。
「每个人的身上都被设了时钟喔(注:出自小说家安东尼·伯吉斯的『AClockworkOrange』。」
「哎呀,我不喜欢橘子呢。」
「是吗?」我多少也同意啦。
「话说你还真顽强。打算生还几次啊?永久自动复活(注:电玩「最终幻想」的技能)?」
意思是和我死别一次就够了是吧?甚至还给我啧舌。
「很遗憾,同样的死亡伏笔没办法在我身上适用第二次。」
「第一次就生效,就不会有这一集了。还有可以把她还你了吗?如果要把口水流在我的膝盖上,我会想让别的水分从鼻子和眼睛离家出走。看你的眼睛都布满血丝,就当作骗你的吧。」
「嗯,已经可以了。谢谢妳喔,托儿所阿姨。」伞打了过来,我连忙向后仰。
因为几个月没见的妹妹特地来看我,所以想和她说几句话,于是把在街上游荡的麻由交到汤女的保护伞下,请她暂且代替我保护她。
我想象得出她用了哪一招;因为那一招我也太熟悉了。
妹妹没趁我动弹不得的时候前往杀害麻由,所以应该是放弃复仇了吧。还是说她体认到「现在的我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为了修炼出无敌铁拳而日夜精进呢?
「这次妳真的帮了大忙,很感谢妳;但头香被妳用手机拨自己号码的自我安慰占走了。」
「因为我可是抱着切实的问题,出于无奈,只好对镜子里的自己送上『加油!』啰。」
嘻嘻呵呵喔颗颗颗。我们就这么互相攻讦;专心一志地为贬低自己不留余力。
「切实的问题是什么?有比我想把妳的真面目告诉兴致勃勃的警察大姐来得严重吗?」
「因为我没有钱可以搬出那栋公寓啊,那里的房租很便宜嘛。」
她轻描淡写地说出真心话,看向医院的建筑物。虽然一副面无表情,但是当一只蝉从树上飞到她的纸伞上那一瞬间,肩头露骨地震了一下。她旋转纸伞,驱赶蝉飞走。
她所以会住在那栋便宜的公寓,间接来说也是我造成的吧。要是我没有和枇杷岛八事在晚上这个那个;后来去大江家作客又和伏见日日夜夜这个那个的话……事到如今就请无视这个会招致误会的语病——她们的家人就可能还在吧。
……真可惜啊。虽然我还是老样子把不幸塞给别人,不过对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稍微转化成幸福呢?「唔,嗯。」捏起了汤女的脸颊。「……嗯~唔。」汤女叹着气,巧妙地用脸颊以外的部分传达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这是什么游戏呢?」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喔。」
「要是有带着什么意思的话还请务必告诉我呢。嗯,真的。」
「啊,这个不悦地闭眼皱眉的表情还是初次看到。因为要闭着眼皮照镜子实在太难了。」
触感是汤女的脸颊胜出;不过说到娱乐性的话则是伏见技冠群伦。
不过胜负早在事前就操作成以麻由的优胜作结了。
羞辱汤女一阵子之后,解放她的脸颊。摆出大和抚子相貌的她用指尖探索似地搔抓着自己的脸颊,瞇细了眼睛瞪着我,嘴唇无意识地嘟了起来。
「对了,妳白天都在做什么啊?」这个疑问好像以前就提过了。
不过我已经记不得是问人还是被问就是了。算了,不管是哪边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苏格拉底游戏。专心进行用哲学让肚子膨胀(注:苏格拉底的问答法又称助产术)的研究。」
「……………………………………」加以眨低。因为我彷佛看见未来的自己的可能性。
「其实我十六岁的时候预定要成为勇者(注:出自电玩「勇者斗恶龙Ⅲ」,但是因为我妈妈不允许我出去旅行,所以就只好选择了当一个平凡村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