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因为没有买新游戏,所以她老是在抱怨着说自己没事干,真伤脑筋呢。」
「啊,那不然偶借妳一些游戏如猴?」好孩子艾莉娜小妹妹驶出一艘材质不明的救生艇。
「哎呀,是吗?太好了,我因为不懂年轻人文化,不知道要买什么游戏给妹妹才好呢。」
骗你的。而这个谎话之所以是大红色,是因为反应出我心里吐出的舌头的颜色。骗你(以下因为开始重复,所以中断)。
「要现在来拿吗?偶妈现在出去工奏,家里都没人在。」
「……这样啊,那妳去拿来给我吧。」
「咦?」
「我说,我在这里等妳,可以麻烦妳回家去拿过来给我吗?就是这样啦。」
「……好豆,那妳等偶一下。」她似乎有点不能接受,就这样歪着头小跑步返回家中。
唔——果然凡事要试了才知道啊,没想到这种命令竟行得通。用这种无礼至极的态度和人借东西还能成功的,也只有孩子王才办得到吧?人类果然是想做的话还是办得到(某些事)嘛。
在热到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都暧昧不明的热度中持续等待,然后看见艾莉娜小妹妹连门都没关便飞奔而出。她悠哉悠哉地移动脚步,缓缓地回到我等待的地方。咦?你说这个叙述和前面有矛盾?这是因为心(表现)和身体(现实)是两回事啊。再加上这个热度,也有可能让人在中途就失去干劲对吧。对吧对吧。
啪哒啪哒——艾莉娜小妹妹拚命似地花了很长的时间跑过来,站定之后吐了一口气。
她的手掌向我伸出,掌心放着几块比苏打饼干还小的游戏卡匣。
「就是皱些。」「谢谢妳偶。」哎呀,我被传染了。总之,入手了数枚娱乐用品。
给茜的礼物又多了一项,而且是以不会让我的钱包温度下降的理想形式。
另外,总觉得,会不会是艾莉娜小妹妹杀了有香小妹妹呢?
艾莉娜小妹妹握着麦克笔,奋发地表示「我要在这里试着画出新的游戏的雏形!」将这样的她放置在原地,我收起阳伞。
然后不小心走错家门(不过久屋小弟现在不在,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茶点招待?啦啦啦),在一直线绕了大远路后回到自己的家门口。
「……呼。」敲门二十下。完全没反应,只好用身上带的钥匙开门。啊啊,真没意义。
总算回到自己家门的内侧了。
在脱掉草鞋之前,背靠在门上大大地叹了口气:「……累死我啦。」
这应该是过度的充实感所带来的压迫。在短时间内经历过多与他人的接触,害自己的心都被塞满了。也就是说,因为是茧居族,所以要和人对话实在很痛苦啊。
人类虽是由四成的自我和六成的他人所组成,但是我的组合比例却是相反的。所以,一旦得意忘形地摄取了过多的他人成分,胃部就会立即产生一股烧灼感啊。
「啊啊……我回来了,茜……」
想告知自己已经返家,不过声音在中途就逐渐消失。
茜露着比以前更瘦了的肚子,苦着一张脸呼呼大睡。
只有电风扇在室内旋转着。
「啊~……有什么……来了。」我押着额头,强忍住晕眩。
不管是别致的音乐或切换得漂亮的场景转换都付之阙如,现实的情景。
这个现实温柔地打击着我。
觉得在那里看见了我的世界的一切,眼泪轻易地落下。
背靠着门缓缓向下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光是吸气吐气,便让心跳数上升。深刻的达成感。认知到自己的世界仍与许多事物连结,我难堪地高兴了起来。太难看了。
明明讨厌人类,却又如此需要与他人的接触。
……啊啊,闻到一股腐臭。看来右手开始腐烂了呢。也差不多该做个结了,许多方面都是。
被包含着虚脱和满足的;奇妙的感觉所翻弄。
光的洄游鱼开始在我的眼中悠闲地游泳。
「哥哥!嘿唷~嘿咻~快起来~」
在家挨饿的马来西亚出身怀念着故乡比佛利山庄等级咖哩的舞者——除了最初的形容之外其他无一适用的少女——我察觉自己的肩膀被她摇晃着。
「……唔。」揉揉眼睛,赶走视野中的模糊。伴随着伸展身体的同时打了个呵欠,解开凝固了的意识纤维。情绪的消散似乎已经比睡前收敛了一些。
集中精神为心做个柔软体操,然后向茜打招呼。「早安。」「午安啦。」「好好好,午安。」
茜满脸微笑,心情似乎很好,理由不知道是不是她嘴角附着的咖哩残渣。
看来,我是在玄关坐下来就这么睡着了。身体以后背为中心一片僵硬,批判着我难看又欠缺考虑的就寝姿势。承蒙指教了,尤其是脖子。似乎是落枕了,脖子右边的筋肉传来阵阵刺痛。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歪着头睡觉吧?我转动腰部和脖子试图进行复健。
「东西好吃吗?」
「嗯。蛋也超难吃的。不过,我还是觉得菜种做的更难吃。」
很老实地对料理做出评价。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味道,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