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姐姐弹的钢琴根本不是乐曲,
一点也没错,我以手指押在琴键上给予肯定,
我乐在这些声音之中;并没有想要玩弄人家的乐曲。
这么说之后,桃花天真无邪地说不行不行,否定了我的音乐,
然后开始以拙劣的技巧弹起「樱花」,
是妈妈教我的一一桃花在我身旁天真地微笑。
一副相当得意的模样。
我没有确认那个「妈妈」是哪一个.
只是摸着妹妹的头说:「真厉害呢~」
要说哪一种生活方式最奢侈,那就是诚实地活了吧。
虽然大人总是教育小孩「不可以说谎」,但是似乎却都只说了事情的一半。顺带一提,对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场合来说,「半对」只有等同于不对的价值。嗯,真的。就像两手被敲打的时候,就算只去压右手也还是会痛。
正确来说,大人应该教小孩的是「不要说对自己没好处的谎」或是「说不伤害对方的;不会被发现的谎」才对。
要人不说谎,对人生难易度的要求也未免太高。太严苛了。
对自己讨厌的人,就直接正面对他说讨厌。
对自己喜欢的人,就直接正面对他说喜欢。
的确,没有哪一种人生,比这种生活方式更滋润心灵了。
然而这种生存方式,根本成立不了。
「我不这么想耶?」
「一点也没错。以妳的年纪,还真是具备了饱经磨练的慧眼呢。请容我对妳深感敬佩。」
「能得到妳的认同我深感荣幸。对了,妳是叫……克莉西丝(Crisis)小姐吗?」
「哎呀,玩起联想游戏了?呵呵呵,我可是神奇香蕉(注:出自1990~1999年间的综艺节目,「マジカル头脑パワー(神奇脑力)」)世代的人,不会输妳的。说到黄色就是咖哩。」
「真遗憾,我家的贴乐(television)必准播的是『横夺四十万(注:1988~1996年间的综艺节目「クイズ世界はSHOWbyッョーバイ!!(猜谜世界是秀by做生意!!)」的游戏规则之一)』。那么,眼前让我联想到误认逮捕的JCOM(注:日本某人力派遣公司)刑警找我有何贵干?」
「并没有什么特别计划好的事啦,只是路上偶然的邂逅。啊,这旋律真是太美了。」
「就是啊。不过这旋律的波纹,因为妳向我搭话而被打乱了呢。嘀咕嘀咕。」
「这一点还请见谅。我因为在新学期被任命为『关心佐内利香小妹妹生活股长』,不自觉地就在职务上发挥出平常的面貌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呢。」
「比窗边族被更具体地冷冻,还真是辛苦妳了。」
「也为了顺便听取关于生活的小报告,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顿饭?当然,是由我这名社会人士不才上社招待。不管是要吃烧肉还是回转寿司,都可以满足妳的要求喔。」
「呵,妳对我的评价似乎过高了呢,只要咖哩就能让我对妳下跪了。」
「想要加什么料也悉听尊便。」
「也可以允许打包一份带走吗?因为寒舍还有个肚子空空,马来西亚出身的舞者在期待着故乡的比佛利山庄级咖哩。」
「虽然过度难以理解,不过就暂且允许吧。」
于是我跳上了JCOM车的后座。
以上就是八月十六日,有点漫长的一天的开始。
好辣!体内的糖分不由得开始集结在舌头上。骗你的。
装做若无其事地吞下,喉咙被烧灼得一片火热,然后以不慌不忙的态度拿起水杯。察觉自己的演技已经濒临极限,于是迅速将杯子就口把水灌入喉咙。
「哎呀,妳不能吃辣啊?」同席的人十分敏锐地丢来一句。
「咕嘟啵啵啵~啵~啵~噜噜噜~」我以泡泡开朗地应答。听得到吗?
「……还真像神经衰弱呢,佐内利香和那孩子都是。」
「啵啵啵啵噜~噜——噜~噜~噜~噜~」那是谁啊?虽想传达「我的名字叫平针须见」,不过我有自信对方绝对没接收到。真是没意义。
坐在我对面的便服刑警以毫不在乎热度与辛辣的表情,将汤匙一口又一口地送入嘴里。她那身双色横条花纹的打扮是怎么一回事啊?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和手铐相当搭配的服装呢——我在一开始刚看见时还差点说溜了嘴。是的,没有说溜嘴,而是直接这么说了出口就是了。但她还是保持着微笑。
我为了购买午餐的配菜而晃呀晃地来到外头,结果被非轮值中的J·奈月给捕捉,然后因为受到钱包中寒气的指引,为了省下午餐钱而与她同行。
不过这些就和便当里的竹叶装饰一样无关紧要,问题在这个会让我大脑暂时贫血的玩意儿。看来这世界对这种黄色液体的认知和我不太一样呢。真是麻烦。
菜种做的咖哩口味就很甜呢,真是让人心存感激。不过说起来,在我的印象中那一家人从不摄取辛辣的食物,莫非是甜食一族?所以才会全员都肿得以下省略。不过我记得里头茜是摄取最多各种东西的,但是却一直是瘦子体型呢?
「喔呵呵,需要我把它吹凉之后再让妳好好品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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