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罢,这和我没关系,反而对我还挺方便的。」
看来久屋小弟的失踪还要好几天才能引起骚动吧。
「那么——」
前往集会场所吧。
第一个到达鹤里先生房间的人是吹上有香。
她坐在和昨天一样的位置,今天是立起单膝,透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给人忧郁印象的坐姿。好怀念啊,我在国中时期也常这样子坐呢。不过我没有过国中生活就是了。
「打扰了——」我向冰箱打招呼。她以阴险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将耳朵和视神经埋回自己的世界。真是这年纪会有的模样呢——我小心避免自己这么脱口而出,进入了屋内。
室内热得要命,一股闷湿的臭味从冰箱渲染到整个房间。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这个房间的状态会变成像把腰部以下泡在摄氏四十二度的堆肥里也说不定。
不过前提是到时候杀人事件都还没曝光。
虽然有些迟疑,不过我还是按下了冷气机的开关。不,其实是将遥控器对准冷气机,并做出将设定温度往下降一度的暴行。不过,这间失去租户的公寓的电费,究竟要由谁来缴纳呢?我将近十九年来都住在透天厝里,对住在公寓里生活的知识可说是相当匮乏,勉强办得到的,不过就是比较一下房租的高低罢了。
「其它孩子们都还没到啊?」
音量压低到呢喃的范围加以伪装,试着向有香小妹妹搭话。这么一来,即使面对这种高机率会遭到无视的结果,也能伪装成自言自语而逃过尴尬吧?毕竟我早就从一直说话到对方有反应为止这种幼稚的行为毕业很久了。
「还没。」哎呀,开口了。看来她嘴唇的接着剂并不是那么牢靠。还是说之前的沉默只是单纯出于个性?说到这个,以前宅第里的洁先生话也很少,不过那是出于环境因素而不是个性。
有香小妹妹的话没有后续,再次回到自己的美好世界继续茧居。
原来如此。
游戏已经开始了呢。该怎么敲开她的嘴呢?
我的个性是看到消极又内向的孩子就会想去欺负对方啊。之前那个去了我家的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是个叫做伏伏呦呦,胸部丰满的孩子。我那时也忍不住稍微欺负了她一下,把她锁在房间里呢。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记人名真的很困难啊,这是为什么呢?啊,就是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缘故吧?我竟然自己导出了答案,真是失策。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会这么问的助手正在看家、所以看来我得一人分饰二角了。嗯——来调查一下吧。有香小妹妹吗?好的好的……就是调查眼前这名女性吧,老大?小心别让对方看出我们的底细。收到……总觉得,好像还混了别的角色?算了,无所谓,总之开始调查嫌犯。
「妳在听什么呢?」首先是兴趣,从兴趣这条线进攻是王道。咦?进攻什么?
「帕海贝尔的卡农……说了妳就懂吗?」
舌头与嘴唇随便地发出细微的声音,音质听起来虽像在口无遮拦些什么,却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那是即使音量不大也依然能将发言权优雅地拉回手中,带有如此价值之质量的音色。平常是吝于让这声音露面吗?还是说这是她的压箱宝呢?
「嗯,还好啦。」反正就是像肖邦那一类的吧。应该是。毕竟字面上的感觉很像嘛。不过话说回来肖邦又是什么呢?感觉像是香槟的德语念法一类的呢。总而言之,我对这孩子究竟在用什么东西对自己的鼓膜施肥毫无头绪。嗯——这个发言很干脆地是骗你的。我终于也开始爬上成为大骗子的坡道了呢。主角之路一直线……哎呀,纸面上到处都没看到后面未完的文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沉醉在音乐里一语不发是因为个性如此,还是出自于对我的警戒?」
其实应该要先来三发左刺拳之后再打出一记右直拳才是基本作法,但是我已经厌倦于拐弯抹角,便决定直接采取开门见山破题法。毕竟我们也没有那种必须互相理解之后交换电话号码相亲相爱的必要性。有香小妹妹将立起来的膝盖换成另一脚,只将对着我的右耳上戴着的耳机拿下,然后开口说:
「因为现在正在进行推理游戏。」
「嗯?是啊。」
「我在看了推理小说之后发现一件事。大致上来说,犯人都是因为说了些什么才让自己被抓包,所以只要不说话就不会出错了。我是这么想的。」
「咦?所以说妳是犯人吗?」
突如其来地取得自白。老大,逮捕她!反过来命令我是怎么回事啊?好空虚。
「并不是。」她将耳机塞回耳朵,别开了视线。真是个擅长让人怀疑的孩子呢。
做到这么露骨,她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人。在故事里,封闭空间中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那个人,身为犯人的机率通常微乎其微。不过,从将虚构与现实放在一起做比较的层面看来,这个推论的可信度能否成立也很令人怀疑就是了。
「对了,鹤里先生对有香小妹妹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缄默。
「把人的手切下来有多累?」
「……………………………………」继续缄默。啊啊,是为了加深嫌疑吧。
不过,在这个状况下采取这种态度,只会让人觉得像是往挖好的墓穴里填土一般的默认行为吧。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唔,去咬她头发挑衅一下好了。请住手。
接着到达的是小今小弟,最后抵达的是艾莉娜小妹妹。当她姗姗来迟的时候,时钟的指针已经走到了九点。在这之间我试了让有香小妹妹的嘴唇自动打开的三十六计,不过在途中就被露骨地跑掉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