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家族旅行!」
「妳在说什么啊?」
「关于这个疑问,我想在电话咨询室再讨论。」因为许多方面来说都太复杂了。
噗——茜露骨地膨胀起来。我从以前就觉得她表达感情的幅度还真宽广。虽然她已经不再提到桃花的事了,不过这总比让她在梅雨季时惆怅感伤来得好多了。
「妳待在家里玩不就好了吗?」
「因为游戏都玩腻了啊。又没有旧的可以玩。」
也就是说我得去买新发售的游戏才行了。不过这办不到啊,我们的生活可是捉襟见肘,就连洗衣机也没有,衣服都是在浴室里用手洗呢。
「真拿妳这孩子没办法耶,就不能忍耐一下……下、下、下?」就在此时,静电突然流窜过我的身体。
「妳怎么了——?」「唔。」虽然不明了善恶的价值,不过我心里突然兴起了一个颇值得玩味的疑问。
就等之后再好好扪心自问或问茜吧。
放下筷子,吞下豆腐,然后——
「茜,我现在要和妳约定暗号。」
「喵?」她的口依然就着碗,只有视线对向我。
「我或妳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要敲门二十次,然后里头的人才可以开锁让对方进入。如果没有这个动作就直接按电铃,就算听到对方的声音也绝对不可以出来应门,要直接无视。」
「咦——?嗯,我知道了——这是秘密基地游戏吗?」
「不是游戏喔,我们现在正被卷入一起很缺乏现实感的真实事件。」
「……………………………………」
「晚餐要吃什么?」「起司蛋包!」「我就当作参考吧。」
虽然不确定这样的提防能不能发挥功效,不过还是姑且给她一帖「我正在做些什么」的充足感的片段。毕竟,我们两个都太缺乏紧张感了。
之后则是进行着「要不要去游泳池?」「我不想喔。嗯,真的。」「我想和汤女哥哥一起去啦啦。」「请恕我不奉陪唷。」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度过了不冷不热的用餐时间。
先吃完的茜喊了声「我吃饱了——咻——」就将双手伸成水平跑走了。
既然那孩子能这么悠哉,应该代表她多少还有点救吧。
「……………………………………」深深地坐回椅子。「呼——」没有意义啊。
老实说,拐弯抹角的每一天的开始,都让我感到相当疲惫。
这些事,不做也罢。
离开这栋公寓前去寻找新天地,这么一来所有的解决方法应该就会一拥而上吧。
但是我有些原因,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这里。
例如我这不太能提得起劲打电话给警察的身分。应该说根本不能打去。
因为,我们不是善良市民嘛。就连茜都不知道有没有户籍呢。
不,说起来其实就连「大江汤女」也是虚构人物,实在没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喔呵呵。
身分暧昧不明或是失去记忆这种事,对主角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嘛,哪里有什么大不了的。嗯,例外一大堆呢。
「……澳已为额么为彦成恶样痼(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连对嘴里边咀嚼东西边说话这种没规矩到极点的行为感到羞耻都力有未逮呢。骗你的。
「汤女哥哥——」茜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妳要是在外头盯着我的胸部这样叫我,我会把妳的头安装到相反方向喔。什么事?」
「我们已经有好多钱了喔——」
「……………………………………噫、噫呀——」
唉,很多方面都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若要直接说明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我被妹妹叫做哥哥了。
茜在十四岁的时候因为某个一口气完成的大工程而产生改变,
而这对于欠缺义务教育过程的我来说实在太新鲜了。
我变成俺,右变成左,好热变成好冷,姐姐变成哥哥。
对于这种活像黑白棋能轻易扭转成相反的价值观,
她本人似乎不觉得奇怪。
家人对此是感到怜惜吗?还是叹息呢?
或者是,拍手喝采?
乏所以想不起来,
是因为我的心思都只放在妈妈和桃花身上的关系吗?
她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呢。
……啊啊,不过她只有一件事没有变成相反。
我觉得,她只有笑容的使用方式比我来得正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