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如果我写了一本说明书,内容会贫乏到目录写完就结束,因此只好为了骗页数而放一些「快乐的狸猫文字」或「小麻的脚底讲座」之类的欢乐企画喔!骗你的啦!
可恶,选错歌了。我应该做好被批评「打混」的心理准备,重放一次校歌才对的。虽然这首歌淡薄得有如空气一般,没办法达到热场子的效果,但也绝不会刺耳。
『啊,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有人传了封手机简讯给我。我可以打开来看吗?你应该很看不惯最近的高中生老是没礼貌地在课堂上打手机吧?不过当发生突发状况时,比如突然上了一堂难以忍受的痛苦课程,你不觉得会想临机应变地打电话报警也是无可奈何的吗?我想你现在最想给予我们这些学生的就是适应力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解读。』
我稍稍说了个谎,等待他的回应……算了,对方就算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到,我只好竖起耳朵听听他正盘算些什么,努力别被杂音干扰。他应该很想早点把我处理掉,回到快乐的上课时间吧?我猜,他一定会使出什么手段。
我看着麻由,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布幕后面躲好了,顺便盘算之后该移动到哪里去。如果想活用地利,我应该往上爬才对吧?
我抬起头来深呼吸。吸气——「…………………………」
我用力吸气再吸气,一边噎着一边吞下一个事实。
有人过来了。
有人一边咚咚地敲打着地板,一边朝我逼近。
我略过狼狈的过程,开始戒备。
我在脑中拟出几个可能的状况。
从缓慢的速度与超大的声响看来……对方正用手肘或手臂趴在地上爬过来?
这样的话,对方似乎是个连匍匐前进都无法做好的人……是某个被绳子绑起来的学生吗?
最麻烦的是,朝我匍匐逼近的有可能就是歹徒。
时间还早了些。我想要再拖延一个步骤。
我摆好架式、双膝跪地,做好了滑进玻璃池中的心理准备。我的舌头后方微微痉挛,手臂也为之僵硬。我体内的肉正新鲜地跳动着,彷佛已经变成了碳酸的一部分。
不过,我只是虚惊一场。
发出声响的生物从舞台侧边冒了出来,他身上并没有带着武器。
杉田手上浮着青筋,宛如初次来到陆地的生物或产卵期的海龟般,缓缓地往舞台上爬。这名只有手上的绳索获得解放的打杂工,明明双脚还受制于绳索下,却依然充分努力发挥手臂的功用,难道这也是武功修行的一环吗?
喔,原来是歹徒派他出来跑腿的。歹徒肯定是叫他来舞台上探探状况——这件事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从他刻意先走到舞台中央再开始往上爬这点看来……应该是歹徒对他下了这样的指示。
我拉着耳垂努力收集声音,想确认是否有其他脚步声……似乎没有。杉田似乎只是贯彻着混杂冷静与窝囊的姿势罢了。幸好幸好。
杉田爬到舞台上,来到了讲台前。
他在那儿左右张望,和我对上了目光。他对我挥了挥手,像条鲤鱼般地跳了跳。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
他宛如行尸走肉地快速爬向我。
杉田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动作显然有着速度上的差异。他上半身的速度彷佛家鼠的毕生,而下半身的速度则如同加拉巴戈象龟的一生。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歹徒似乎想惩罚他违反命令,朝他射出子弹。两发、三发……子弹掠过杉田周遭,但他依然没有降低速度,看起来俨然一个复活的骸骨人用绳子绑着快崩解的四肢,朝我全力奔来。他大难不死地抵达了我这儿,朝我扑了过来。他猛然抓住我的肩膀,宛如下一秒就会不自觉用膝盖朝我
「我…我错…我错了!说你是…罪犯!快救救我啊!」
「喔——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冷静一点。」
「我…我会帮你…的!我想要得救…求…求求你!」
「我知道啦。」
我将成功脱离来福枪杀伤范围的杉田从我身上扒开,叫他趴下。
事到如今,我就连这家伙也利用一下吧。我应该朝着没人性的正道前进才对。
「在我给你指示之前,你先不要乱动。」我命令那张鼻水脸。
接着,针对这只逃出来的幼鱼,我应该提出个人的意见。
『派出了前锋却反被前锋背叛,看样子你没什么人望喔。』
他这次放牧的目的,八成是为了让杉田爬上舞台来确认我是不是独自一人,有没有带手机吧。我怎么可以被杉田钓到舞台上呢?
「就是说啊。本来我接下来的计划就要成形了,还不都是某人出来搅局。」
『才这么点阻碍就让你功亏一篑,这表示你果然只有这点程度。』
面对这三流的谖骂,我回以二流的揶抡。
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放大音量,响遍了体育馆。他接下来应该会直接对我发怒。这个人的情绪真好操控。
「喂……」「嗯?」「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收到简讯吗?你有带手机吧?快打电话啊!」
杉田抓着我的脚踝恳求道。他的掌心传出了一股热量,令我不禁想把他的手拨开。
「我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