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也将多少获得改善。
无聊的生活,迫使我不想光走直线道路,也想尝试走向左右或斜对角方向。
他们两个,也是因为迫于无聊才出手杀人吗?
「海老原——快起来——」
总觉得有人用手指的第二关节戳了我头上的发漩一下。事实上真的有东西「咚」地掉到我头上,加上又有声音,于是我便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醒了过来。
我用手梳了梳披在肩膀上的头发,抬起头来。坐在我隔壁的女生(她姓田中)非常喜欢恶作剧,每天总喜欢从懦弱的同班同学福富手中抢走便当的菜色——这点现在先不管,总之她正对着我讪笑。
「你睡太多了。最近怎么了?」
还不都是因为顾问老师不让我好好睡——我本来想这么说,但为了避免惹来误会,我还是将话吞了回去。这样一来,老师应该会感激涕零地对我……才怪。
我才刚清醒,舌头还不灵活,于是便省略了回应。我的头又痛得要命。
话说回来,我是睡着后做了梦,还是做了梦之后睡着了?谁知道呢,我不擅长哲学问题。
老师还曾嘲笑过我铁质不足呢。
我记得……我在梦中见到了枇杷岛啦、菅原等人。那片花园真漂亮啊……不对啦。
不过,总觉得我应该只能在梦中与他们见面了。
我抬头看向黑板上那掉漆的时钟。
现在才刚过十一点半。地球没有爆炸,月球也没有掉到地面上,窗外也还下着大雨。
这次的打瞌睡只睡了不上不下的二十分钟,连个事件的徵兆也没梦到。
「我说你别再发呆啦!」我同学(他的姓氏读法是TANAKA)抓住了我的领子。我彷佛一只下锅油炸前必须先清肠子的冷冻虾子。
「该收东西啦。」
金子那悠哉的语气让我正努力想要撑起的脖子又垂了下去。困死了——
金子耸了耸肩,俯视着我这只动弹不得的濒死虾子。比起抬头挺胸,这德性比较适合他——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因此想欺负他,这就是金子的优点。他的没特色程度相当适中。
那小子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和我这个社长遭到逮捕,饲养的狗被女社员杀了,而那家伙也被抓了。即使如此,他还是若无其事地过着一般的生活。
他这个人若不是迟钝,便是精神力异常坚强。因为他自己跟空气没两样,于是很难看得见周遭的影响。
嗯——我东张西望地寻找工作。没有人贴出徵人广告。没办法,我只好拔掉眼前的蓝白色管子,意识这才再度回到我脑中。
……糟糕,昨天我又倒在床上后就失去了意识。生活作息全打乱了,待会儿我必须滥用社长的职权恐吓金子将刚才的上课笔记借我才行。唉——睡眼惺忪,我的眼睛活像融化的起士。
总觉得有股睡意逐渐占领了我的脑袋。
不过,我的体内却意外地灼热,感觉就像小学时去喜欢的男生家玩时一样。那时我还真担心自己的脑血管会不会断掉呢。为什么我要想到告白那方面去,弄得自己头痛不已呢?而现在我也有着同样的感觉,是因为在梦中对老师模拟告白的关系吗,海老原香奈惠?这样很糟糕喔,海老原香奈惠。既然我的身体成长了,那么现在血管应该也在成长中,也就是说,这次脑中真的会一片血海喔!不对,好像本来就是这样。我都搞糊涂了,这问题应该问人体模型才对。唉——那家伙的身体好像挺凉快的,这样他在夏季期间都不会热耶,真好。
原本一直静不下心来,但现在心情好像越来越平静了。烦恼的进行稍微停顿了下来,但我的头部右侧却开始隐隐作痛。
无聊的每一天透过恋爱变得充满了刺激——到此为止我还能接受。
我的心电图好像变得活泼了许多。
可是恋爱果然不是没事就可以谈的……总觉得好麻烦喔。
我无法保持平常心,也不想休息。若是我就这样去练剑道,一定会脸部直接吃上一记重击随即倒地昏厥。不知道这样子老师会不会来照顾我?
他在体育馆上课的时候,其他学生会不会朝他飞奔过去呀?
……唔呃——结果我还是得去那里嘛。麻烦死了啦——
等到这堂课结束后,干脆我在舞台上跟老师告白好了……才怪,这样会令故事走到其他方向去啦。
毕竟我是只虾子,不适合陆地上的生活。
还是干脆就将对老师的思念丢在角落,从今以后认真准备考试?
……才不要呢。这代表放弃失败,比失败还失败。
自己的日常生活不等于别人的日常生活。
海老原香奈惠的日常生活,只有我自己能走。
我绝不能接受别人拾起我对老师的思念,和老师黏在一起。
啊,对了。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海老原香奈惠好像过着比任何人都好胜的每一天。
我重蹈了……枇杷岛八事的覆辙。
当人对失败厌恶到了极点,就会刻意降低对其他事物的兴趣。兴趣产生了对抗与对立,整合着胜负的形式。直正的好胜之徒,其实是很害怕跟人分胜负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说要选个踏实的生存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