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像河里面的虾子携家带眷地跑到市民游泳池一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既然我被赋予了社长一职,我就有义务变强,而之后我也确实让自己的实力增强到最接近强者的地步。
接着,时间来到了高中一年级的第一个七月。当时才刚过完梅雨季,剑道大赛迫在眉睫。
绿恶魔突然决定要转到别的学校指导剑道,于是便很干脆地消失了。听说有间比我们学校的格调压倒性高上许多的学校聘请他过去,于是他便喜孜孜地答应了。除了盲目服从他的三年级生以外,每个人都为此开心不已,一年级生甚至还办了个狂欢酒会。由于大家都是第一次喝酒,因此个个都喝得烂醉。枇杷岛是当时喝了最多酒的人。
想当然尔,大赛的团体战奖项全由本校三年级生独得,而男子奖项方面则由营原拔得头筹。菅原得意洋洋地将学长们踩在脚底下,脸上仿佛写着「这是我应得的」。
除了金子之外,其他人虽然在刚入学时都不知该如何跟比自己大一岁的菅原相处,但那时已经变得可以和他以平辈的语气聊天打屁、经营友情了。他这人总会不可思议地吸引入靠近,感觉简直就像漫画剧情一样。他的神秘性根本是0。
在大赛上胜利、落败之后,学长们也欢天喜地地退休了。
我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赋予我社长一职,而我也在这样的情形下从九月起接下了空荡荡的新生女子剑道社。我当上社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率领大家在晨练中踢足球。
说到理由,就只是因为我当时所看的一部科幻漫画中有个足球少年,而他被画得很有趣,仅此而已。对我来说,只要能上社团、玩耍以及消磨时间,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而且,如果是前剑道社校友或是顾问也就算了,我知道现任社员并不希望我这个社长逼他们做什么严厉的练习。
只是,毕竟我们的女子社员只有七个人,因此有必要把男生也牵扯进来。这时我心生一计,询问社员们想不想办个男女联赛,想不到我还没用到虾饵,光是用钓钩就把这些思春期的鲷鱼们统统钓上来了,而这间学校的美女凑巧都齐众在剑道社里,也为这个计划提升了不少效果(当然本人海老原香奈惠也为了想自谢为当中最美的女人而不断努力着)。
之后,我也和菅原等人率先和足球当朋友,踢起了足球。那小子他嘴巴上不屑地说着:「这勉强还能当作是个练习。」但我想他应该只是单纯好女色吧。
枇杷岛起初只会挖苦我们:「这里是剑道社没错吧?」但当我在练习内容中加入了棒球之后,她也开始积极地参与练习了。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宫有时候也混在里面。
至于傍晚的社团活动内容,则是练习、练习、再练习,直到护具上的汗水凝结成盐的颗粒为止。我们每天都重复着上述的活动内容。
或许少了高年级在场,大家可以不用一天到晚紧张兮兮的,社团活动变得好玩多了。虽然大赛成绩因此下降了不少,但除了顾问和那两个好胜的人之外,没有人为此感到懊悔。
升上二年级之后,一群不纯真的学弟妹们散乱地加入了本社团。
而人数一增加,晨练也逐渐失去乐趣了。
任何事都严禁过犹不及,人数当然也在这范围里。由于剑道道场并没有宽广到足以让人数暴增的社员玩个尽兴,因此我便拟出了正统的练习内容。
最重要的是,当时我们社团来了一个擅长单打独斗的学弟。那小子既认真又热血,彷佛梦想着可以让小虾米击倒大白鲨。只要稍微走错一步,他便是个当主角的人材。
由于我们社团并没有认真执行社团活动,因此那名学弟被捧为强悍的主导者,举行了类似轻微审判魔女之类的行为,而我则告诉自己不要在夏天之前上社团。毕竟我反对了也没用,因为当时的顾问跟学弟妹们是一伙的,抗争也只是徒增麻烦。我也很想把社长的位子让给他人,但枇杷岛他们却说:「香奈惠当社长挺好的啊。」硬是打了回票。之后枇杷岛还说:「因为……」呃——因为什么去了?我记得她好像有加了个什么理由,但我忘了。
到了秋天,菅原道真被捕,而金子便成了代理社长。
冬天时枇杷岛八事也遭到逮捕,幽灵社长则被迫负起责任。
上了三年级,我又开始上社团了。
少了两张熟识的面孔,我有点担心这次是否还能尽情利用剑道道场玩耍。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们的晨练又开始了球技练习。
由于少了那两个好胜的社员,因此我们社团净是些只会听命行事的人,真让我没劲儿。
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今后会怎么样啊?死刑?
嗯——心情真复杂。我现在依然不认为他们是什么坏人。
他们若是死了,我应该也会感到悲伤。如果我听到他们的死讯,可能多少会哭吧?
假如我亲眼目睹身边的人遭到菅原道真或是枇杷岛八事杀害,我应该会感到害怕。
但我会不会因此讨厌他们,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我现在讲的话跟梦境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我们的社员现在少了一些,而实力强的人也对其他等级低的人感到失望,离开了。
他们应该不知道什么叫「什么锅配什么盖」吧?太急于成长可不好喔。
更何况我表姊也常说:凡事不能强求。
去年曾和我敌对的低年级军团全部都来向我道歉,而我以一句「随便啦」原谅了他们。
我对他们的感觉还谈不上原不原谅,毕竟我从未讨厌过他们。
当我再度将球踢出去后,我的无聊稍稍得到了抒解。
我那模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