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欲望的主轴是羁绊 第五章 【于某座被封闭的春之宅邸】

r />   ……医院里的麻由,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正在床上度过颓废的时光呢?

  春假没办法全部和麻由一起消化掉,到时还是先道歉吧。

  免得她想起来后凶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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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七日,新学期。

  我今年升高三,也就是足以左右人一生、开始选择升学或就业那一年。

  关于第一步究竟有多么重要,我已经感受过笔墨难以形容的切肤之痛了,但我依然决定第一天开始就翘课。真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我们。

  我现在正和伏见在洗手间里说悄悄话,当然前述事项也在讨论范围内。目前的我无法在洗手间里做出任何行动,连读书或填字游戏都享受不了,因此这里只剩“畅谈”这个功能了。

  【我家人】“已经”【回来了】。

  “是喔,那离开这里后一定要去向你父母磕头才行。”

  “提…提提提…提提亲……吗?”

  “为什么我非得去求你那像狮子一样的父母,让我这只鸡成为你们家的一员啊?这次我因为这种事而把他们的宝贝女儿拖下水,照理说应该去道个歉。”

  “没没…没关系,你不需要这么…做。”

  “不,这倒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是为了我自己才这么做的。”

  “就算这样……也绝对不行。”

  “不可以妨碍别人自我满足。咩!”

  “这里…好可怕。很讨厌、烂透了、我想逃走……不过…倒是有过一件好事。”

  “……的确,第一天的生鱼片还挺好吃的。”

  【英雄】。

  “啥?”

  “重点不是走访世界也不是四处寻奇,而是发现。”

  “……啥?”

  YEAH——柚子在这拥挤不堪的狭窄室内,面无表情地举起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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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八日。

  我被袭击了。

  恐怖笼罩着全天的每一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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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九日。

  我从一早就觉得很感动,真亏我有办法拜见朝阳。

  “似乎已经安全了……”

  我先从门边探出头来确认走道是否安全,接着将双脚伸到地毯上,一边对塞满痛觉的双臂皱眉,一边笨手笨脚地离开房间。再度确认走道上没人后,我对着紧抓着门板不放的伏见说了声:“没人。”示意她出来。

  屋内的照明设备修好后,心头总有种风雨已去或获得解放的感觉。

  真不可思议,人居然可以无时无刻攻击别人。

  而不吃不喝的肠胃由于被解放过头,正在被胃酸苛责中。

  昨天我被耕造先生袭击了。他的武器是剪刀,选择的表情则是愤怒——耕造先生依然怒气未消。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仍旧明哲保身、不被愤怒冲昏头是该得到不错的分数,但他的行动却一口气把分数抵销了。

  耕造先生是趁伏见进入浴室洗两天未洗的身体时闯进我们房间的。正当我隔着门故意问她:“你会先从哪里开始洗呀?”的时候——以上这句话是骗你的。在这一般家庭赖以享受全家和乐的时光里,耕造先生就这样闯进来了。

  再一下下伏见就招了呢——我差点“啧”出声来……才怪,怎么可能。

  一瞬间,我还悲观地以为他是代理麻由来肃清我们的。在这与隐私权无缘的大江家里,毫无防备的门两三下便允许了他人的入侵。

  耕造先生挥舞着手臂与武器,口齿不清地大声嚷着要杀了全部的人再自杀,似乎是想赎罪又或者是他想要眼不见为净。

  听到这种话,被迫奉陪的一方一定会冲上前对主办人大发牢骚,要死你自己先死嘛。不过由于顾虑到先后顺序,所以这些也只能放在心里。就这样,最弱的我被任命为杀人指导手册的练习沙包。

  基于淋浴声在伏见的恐惧感之下惨遭消除,于是我便装模作样地对耕造先生说:“你应该不会对伏见下手吧!?”结果没想到他真的信了。我逃出房间后他马上就追了上来,我最欣赏这种率直的人了。

  在边打边跑的过程中,虽然我的侧边稍稍被剪刀戳伤,但我反而觉得才付出这点代价就能躲过,真是太幸运了。还好对方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不幸中的大幸。

  我在走道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狂奔,接着不小心跌下楼梯,躲在暗处逃过了一劫。本来我还抱着微弱的希望祈祷有人和他擦身而过,转移他的目标,但看来是不太可能了。我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和肌肤未干的伏见共同躲在洗手间里。

  之后,由于我不是面包店老板,所以不会再度遭到攻击,但紧张感让我的胃翻了一圈,我们着实在这一夜感受到了寿命缩短的感觉。骗你的。(注:面包店老板是影射村上春树的《面包店再袭击》。)

  我和伏见不约而同在中途因为各自的理由陷入沉睡。我是因为跌下楼梯后让小康状态的手臂痛觉再度苏醒,所以才半昏倒地失去意识,而伏见则是因为连日以来睡眠不足,让体力到达了极限。想跟睡魔相亲相爱也就算了,至少也该轮班上阵吧?我俩真是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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