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欲望的主轴是羁绊 第三章 黑暗中【杀意扩散的夜晚】

在火灾避难时吧?这个守则只能提升我的避难训练效果,无法抵御恶汉的偷袭啊。(注:OKASHI三守则为日本的避难宣导口号;我的老妈是戽斗的发音简写同样是OKASHI。)

  这个阶梯是向右弯的,角度非常锐利。也就是说,我无法事前发现待在上一层等着偷袭我的歹徒。因为宽度只容许一人通过,因此即使我贴在左墙上也无法减少死角的产生。再加上四周黑漆漆的,让我更惧于朝上方前进。

  因为准备袭击我的人与物正以一定的机率悬在我头上。

  “所以我才会一直都是老样子。”

  真是个讨厌鬼。为了表示些许反抗心,我勇敢地踏上阶梯。我死命盯着脚下,等双脚都站到同一阶后,再绷紧神经一阶阶踏上去。但我却完全没有留意上方。为什么我会采取这宛如踏台升降运动般的移动方式呢?我在这方面拼命钻牛角尖,以致忽略了上方。这种行为该称为有勇无谋或是勇往直前?连对谎言所下的评语都差点沦为胡谄,我还是别说话吧。

  我爬完阶梯了。看来,我似乎从地下二楼回到了一楼。我站在另一扇门之前,它可说是最后的难关吧——面对它,我顿时手足无措。

  这扇门前面的平台很窄,也就是可立足的空间过少。若是我尝试再度打开双脚,扭动身体时使出的力量有可能让我倒栽葱跌下去。难度上升得很合理,系统设计得还不错。

  但是,如果现在那扇门被人从外侧打开,我也会掉下去。我是崔普上校吗?不知不觉中,为了一个人好好享受这个玩笑,我的脑袋跟体力都已经完全恢复了。这都是为了和实际状况唱反调。(注:崔普上校是著名音乐剧《真善美》的男主角。)

  “好……应该还算简单。”

  我弯下上半身,用肩膀和脸颊夹住门把,开始扭动。虽然额头稍微擦到了墙,但总算成功扭开了。一开始这样做不就没事了吗?接下来我必须屏气凝神地拉开这扇门。门把上飘散着刺鼻的铁锈味。

  老旧的门扉发出嘎嘎声,缓缓地退下阵去。因为它在家里的材质中算是年长者,所以虽然威严还在,但下盘却软弱无力。它老人家答应了我要求让路的无理要求,为了感谢它,我在错身之际向它道了个谢。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我刚才说的那席话就不算谎话了。

  好不容易从地下室中获得解放,但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明明已经睡过了回笼觉,但天却还没亮。只不过,目前似乎很难判断现在的正确时刻。我的生理时钟既非传统式也不是数字式,而是“差不多”式,只能判断天色明暗。唉呀,虽然我完全弄错职务了,但反正是骗你的。

  言归正传。根据视觉的报告指出,外头现在依然是黑漆漆一片,即使现在是停电中,但这和地下室相差无几的亮度可能会带给人明确的恐惧感。毕竟杀人凶手和尸体正位于这座宅邸中。

  “幸好现在不是冬天。”

  这样我就不必用雪杖刺死伏见了,加上这里也没有摄影师,真是一片祥和。(注:影射日本的惊悚游戏名作《恐怖惊魂夜》,男女主角在雪山民宿中经历了一场恐怖的连续杀人事件。)

  “……接下来呢——”

  该继续前进还是按兵不动?我无路可退。从八年前开始,我的人生就被固定了。

  若我大摇大摆地走到屋内,会遇到什么事呢?遇到真凶的机率?如果在这个地方待到早上,和数量再度攀升的尸体面对面的可能性是多少?……假如在我们全灭前凶手还在现场的话,我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到头来也只是将死期暂缓而已。唉,虽说人生在世,也只是每天重复同样的行为罢了。

  现在呢,只要还有路可走我就该偷笑了。慢慢地慎重前进吧。

  走出地下室,面前就是一直线的走道,通往三间房间。我决定先通过它们,再朝着客厅的方向前进。即使途中遇到空房间,我依然会顺便调查。如果大家目前都集中在某处倒还好,若是各自分散,我第一个就必须先找出伏见。她看起来就不是可以靠着运气或自己的力量从封闭空间里逃出生天的样子嘛。虽然我这个装得游刃有余却差点在第三天早上成为牺牲者的人也没资格说她就是了。说不定已经看惯尸体的大家还会冷冷看待我的尸骸呢。

  因为CLOSED CIRCLE的高潮就在于全灭嘛,生存竞争是很激烈的。

  现在连伏见是否还存活着都依然不明。

  我在不被允许用手摸索的情况下,在黑暗中继续前进。即使我在一秒后被坚硬的物体爆头或是脖子被人从背后缠上绳子、从细长走廊的远方飞来一颗手枪子弹贯穿我的胸膛,都丝毫不足为奇。若我还留有思考的余地,顶多也只能判断每个人心中所认定的凶手是否正确罢了。

  “……话说回来,怎么只有手臂被地心引力歧视啊?”

  我的手肘重得要命。手肘的重量,让我痛得几乎想要现在就将它从我身上切断。不过呢,这样做反而会让我更痛,而且那又是最能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最活跃于伤界的伤害种类之一,所以我前面的那段话都是骗你的。

  我的视界中没有蠢动的光线,而这段黑暗道路中,甚至没有生物的踪迹。只有我的浴衣袖子在身体两侧偶尔模拟出人类气息。大家现在是不是正在各自被分配到的房间里安静地发抖呢?

  但是,即使搜遍我全身,也搜不出手枪或刀子之类的凶器。这也是当然的嘛。拔掉一根杂草之后,依然无法遏止不安的种子一一开花结果。看来多少还是有让我不放心的地方。

  再加上,究竟是谁杀人、是谁施暴、是谁关住我们?种种谜团依然没有眉目。

  信赖的价格突然急遽上升。如果想一次买齐,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又或只要不杀价的话,就会让它的价格攀升到让人无法购入。也就是说,如果想取回众人的信赖,就必须防止凶手犯案或是杀了全部的人。

  在这样的状态下,唯有伏见无条件地信任我,意图不让情况失控……如果伏见还活着的话,我必须早点和她会合顺便对她说个谎,来让自己产生安心的错觉。如果她已经死了,别说会合,连合掌都不可能。为了不被烙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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