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恢复正常的菜种小姐哑口无言地伫立一旁,丝毫不理会雇主耕造先生的烦恼。而我正忙着应付伏见,所以也略而不答。
伏见趴在我身上哭泣,并且努力不让受她本人讨厌的嗓音泄漏出来。被抓着放声大哭的我,老实说有点无聊。
回过头去,恰巧和汤女四目相交。从她的眼神与态度看来,她仿佛正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帮子观赏电视上的动物奇妙生态。
她就像冬天的尸体般干枯。
我这个伪善少年似乎害得她无法一一藏好自己的真面目。
她是那么百般期待我会以残酷又差劲的借口说服自己对伏见见死不救,结果这下她肯定大失所望吧。
这张一点都不适合她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我拼命模仿奈月小姐的行为一样幼稚。
“怎么样?扫不扫兴?”
她跟耕造先生不同,面对我那没教养的挖苦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是嗤之以鼻。
知道手枪当不了玩具后,茜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于是走到汤女身边,想要她安慰自己。汤女不理会我,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接纳了茜。
看样子,我似乎让她看到了和麻由面对面时的我。
“呃……各位。”我对大江家的人喊话。
体内的血液像是因岩盘浴而流出一般,清澈透明。(注:岩盘浴为穿着浴衣躺在铺上浴巾的加热石头床上睡觉,为美容疗养的一种。)
像这种时候,我应该挑战从口中吐出入浴剂(原料不明的蓝色)才对。
“感谢各位没有阻止我,谢谢你们的帮忙。”
我不恭不敬地垂下头来。想想也是,看到杀人嫌犯大剌剌地举枪作势射击时,怎么可能会有人特地从看热闹的群众中站出来管闲事呢?
我享受着伴随愉悦的不安定感。
高涨的情绪和成就感以疲劳的形式慰劳全身。
救出女主角后,我流露出沧桑的笑容。
四周微妙地骚动着,以闭幕来说真是再适合不过。
但是,其实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
菜种小姐一个人伫立在离我们有段距离的地方。
因为知道无处可逃,所以她毫不抵抗地直立着。
她的眼神像是同情我似地俯视着我,同时也流露出放弃之意。
……也就是说,这个故事就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