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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宅邸现在处于这种情况之中,人却失去踪影,动机会是什么?
不管是否说出口,或是留在心中推测,主因都显然易见。
还是祈祷来个大爆冷门吧。
……看来,针对伏见的动向,我必须多加请示指数才行。
“我们双方想说的话应该都跟山一样高吧?要不要先去餐厅一趟?”
我身上不可能会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横冲直撞的热血要素。
首先必须掌握状况。伏见死了我自然不好过,但要是我自己死了的话,就连难受的心情都会烟消云散。
等信息大略收集完毕后再去找伏见吧——我在心中排定了这样的顺序。若她已经遇害,就算现在马上施予最快的救助依旧是回天乏术。
而若是她还活着,一切就绝不会太迟——我毫无根据地自己下了定论。
“呃……啊,好。”菜种小姐明显吓了一跳,接着才抓住楼梯的扶手起身。虽然她的膝盖一度不稳,但靠双脚步行还是没问题的。
“也是……你还是跟大家一起待在餐厅比较好……对吧?”
菜种小姐拐弯抹角地告诉我:她想禁止我单独行动。
我想,应该是她认为若没有人监视我,放任我随处乱走,其他人就会失去自由。
“要去餐厅的话……就必须先走出客厅吧?”
我没有跨步,只是改变身体的方向。
没有前进的指令,我就只能上下踏步待命。骗你的。
“请问……你不去吗?”
菜种小姐站在我的斜后方,对待在原地的我投以讶异的目光。
我故意坏心地往后大大退了一步,站在与菜种小姐并肩的位置。
“我们一起并肩前进吧?”
我露出带有威严的笑容。
我想,我们彼此都不想让毫无关系的外人看到自己的背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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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人类臭味与外人。
说完后,凡事往坏处想的我仿佛看见惨遭虐杀的血红尸体堆积成山,而躺在最顶端的茜上方则插着小旗子,完成一道蛋包饭儿童餐(上面插着一支旗子唷)。不过这也太过度解释了。
为餐桌点缀色彩的蜡烛微弱光芒,光是把周遭染成橙色就已经耗尽心力了。
在场的三人眼中寄宿着晃动的火焰,盯着我和菜种。我个人的评论是:一个反应像胆小鬼,一个笑得很尴尬,另一人脸上则混杂着发现他人的玩具所带来的既新奇、又无聊的表情。
“菜种,是你放他出来的吗?”
耕造先生双手抱胸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圆睁着眼,朝我投来奇怪的视线及没脑的误解。菜种小姐使用会让人误以为她受寒的方式颤抖着身体,大声怒吼:“不是!”我懂了,她一定是因为和我相亲相爱地互相牵制出场以致被取笑,所以才害臊成这个样子。想也知道我是骗你的。
汤女的泰然自若,恰巧和耕造先生的慌张成了强烈对比。她浅坐在椅子上伸出双腿,不时卷动纸本。我原先以为她看的是小说,看样子应该是漫画。
“是谁开的门?不对,钥匙应该在房里……”
耕造先生以视线来回扫射其他人,寻找失物的去向。不过,茜依然不受影响,悠悠哉哉地用仿佛参考马口铁玩具的僵硬步伐朝我走过来。
发条停在我的胸口,她朝我“扭哈”地打了个招呼,于是我也“哈扭”地回礼。至于怎么发音则是秘密。
茜脱下外搭的一件上衣,将它揉成抹布般大小,接着开始用它擦拭我的脸。
“呜哇!喂,别这样!”
我一边避免衣角掉进嘴里,一边表示拒绝。但是心情极好的茜却依然不肯罢手,嘴上还说着:“不用在意。你看,俺是坏孩子吧?”虽说是代替手帕,但是被非毛巾质地的布块用力擦脸,真是既痛又烫。不管我怎么后退,茜依旧不停追上来,想挥手挡开又嫌骨头不够,于是我只好乖乖任她擦拭、削磨我的脸。
“嗯。这下不管本来长怎样,看起来都很脏了。”擦拭完毕后,茜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用偏心的审美观为自己的工作猛下好评。但没多久后她又开始瞪向材料,来回踱步。
“眼睛和鼻子太碍眼了,一点都不适合——”
“…………………………”真不知她是在贬损我还是在给我建议。
我带着喃喃自语、烦恼着该如何改良别人脸部的女孩,走向自称是这栋杀戮之馆“主人”的男人……嗯,气氛很够,但却是夸大不实的广告。
“喂!不要过来!”
扮演夸大不实广告的主人——大江耕造阻止我接近他。唉,我两手都不能用耶,你干嘛警戒心这么重?
“反对我接近的人请举手——”
为了还以颜色,我也采取了举手表决。事出突然,没有人举手。
“看样子是反对一票,废票四票。”
我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前进,当我说完时,已经快要抵达餐桌前了。
我站在瞪视着我、眼看就要低下头去的耕造先生面前,将头歪向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