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去到太阳底下,于是前往庭院。
为了游玩,到姊姊的房间去。
为了念书,前往以前的妈妈的房问。
住在非常宽敞的房子里,过着满足的生活。
但是,打从跟着菜种去做无聊的购物那时起,我的世界变矮小了,
无法理解的事物化成疑问,每天都生活在充斥着疑问的房间里,
我会就这样变成大人吗?
再这样下去,我能够变成大人吗?
待在这房子第三天的早晨。
餐厅的空位顺利增加,剩下八个座位有人坐。
我身旁的伏见虽已走出房间,但没有余力梳整理睡乱的头发,整个人十分惶恐。
耕造先生两旁的座位变成自由席,没有客人入座,十分寂寥。耕造先生只好无可奈何地买下多余的票,摆出一张椅子跨一只脚的奢侈动作这是不可能的。
「早知道就应该进行搜身,彻底查出刀子的下落。」
他笔直瞪着我,遗憾地将内心情感表达出来。这并不是在肯定我的发言,只不过是反过来迁怒我的好心,带有「既然你都提了为什么不做」的意味。顺道一提,我看到洁先生也对我露出无比责难的眼神,但我一看他,他就立刻把头撇开。
「还有,如果照我昨天提议的,晚上将房门上锁的话」他紧咬嘴唇。
也许贵弘就不会死了。不,我的计算应该是正确的,他照做的话就不会有事了。耕造先生硬让翅膀羽毛都还没长齐的理论腾空飞起,试图升华成正义的理念;而负责制止他的人,当然是大江桃花。
「怎么可能采用你那种漏洞日出的提案。」
「有共犯的话,被杀的机率就更高了。」
桃花态度带有些许轻蔑地反驳父亲,但耕造先生并不畏怯。
桃花微妙地暂停一拍,耕造先生正打算反击「我讲的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又不是现实」但桃花又马上发动追击。
「再说,大家有可能做出共识,认定出,『只有某个人值得信赖』吗?」
「这个嘛」那个人就是我吧?他原本想说出这句话,但却含糊其辞。
「所以爸爸的提案今天也不能采用。我自己的生命,我会自己保护。」
桃花做出结论,击毁耕造先生的立场。耕造先生虽然因悔恨而抖晃着双脚,并焦躁地不断猛抓头皮,但他并没有扯开喉咙骂一些与主题无关的内容,因此得以保住最低限度的面子。
真是个彼此关系过度冷淡、互相交流却甚至会带来不快的家族呀。
处处可见与我幼时的家族构成类似之处,让我内心涌现亲切感。
「那么爸爸,你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汤女语气带点轻度调侃地说出改变现场气氛的话语。
「喔喔。」耕造先生吐了一口气,让肩膀放松后说:
「我想确认一下,昨晚有谁是在上锁的房间过夜的?」
「我。」我率先举手,伏见也意思一下,用她的小手主张自身的无罪。耕造先生以鼻子为中心点,垮着整张脸责难我们。看来今晚开始可能会强迫我们打开房门睡觉。
「啊,洁先生也上了锁,把钥匙托给我保管对吧?」
菜种语尾有些紧绷,确立老公的不在场证明和自己的嫌疑。洁先生大概不喜欢被污蔑的视线盯着瞧吧,他闭上低垂的双眼。我和伏见一开始就被赶进房间所以没看到,不过其它人应该都有目击他房门上锁的那一刻吧。
「我没上锁。」
「啊,俺也是。睡觉的时候很冷,所以我房门是打开的。」
接下来是桃花和茜发言。茜对「热」和「冷」的认知似乎也是相反的。
嗯?等等。到底哪一句是相反的?如果是老讲反话的茜,那她说和桃花一样没上锁,其实代表有上锁吗?不,应该不可能。
还有贵弘,因为死在房外,所以也没上锁。
「还有我也没锁,爸爸也是。」这时汤女看了耕造先生一眼,耕造先生点了点头后,她继续说道:「换句话说,嫌犯是爸爸、菜种、桃花、茜还有我吧。」
汤女将竖直五根手指的手掌摆到众人眼前。桃花不知是否受到掌纹长得怪异的手掌刺激,好似突然想起,开口说话:
「那把刀好像剃得很深。」
「应该要满有腕力才能刺得那么深吧?」
众人全都听见桃花想说的话,视线尝然因此集中到老爷身上。
「光是这样就想决定我是犯人?」耕造先生闷哼一声,表现出一派悠闲的态度。
「我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断定就是这样。」
这对父女完全不卸下疑惑的眼神,彼此激烈地争夺面子。
坂夫妻虽然不知所措,但仍不开口介入,只是在一边旁观。
空气又变得凝重,此刻应该屏息发言。
「那个,我也有件事想要确认。」
嫌疑犯中唯一的男性转头瞪我,不过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