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傻眼。骗你的。
「洁,有没有铁槌之类的木工道具?」
为了对已遭损的门进行更进一步的破坏,终于追问佣人这个问题。以便尝试逃脱,专心致志地进行转头运动的耕造先生。
「嗯嗯,是的,有是有」洁先生缩起脖子,视线从老爷身上垂下。
「快点拿出来!」
「收在小仓库里,呃仓库在外面的院子里」
洁先生用低声下气的态度击溃耕造先生和其它人的希望。
桃花脱口而出「真没用」,眉头深锁地盯着洁先生和耕造先生两位大人瞧。汤女不断打呵欠以示她兴趣和意识皆很薄弱的现状,并用食指拭去眼角溢出的斗大泪水,约擦四次就舔一次自己的分泌液,确认咸度。
「那还有其它什么东西吗?」
这位主人忍不住内心的不满,毫不保留地询问洁先生。
「是的,那个,工具箱里有螺丝起子」
「螺丝起子撬开这扇厚门?我还真想请你试试呢。」
耕造先生口气直转恶劣地责难。面对这责难,洁先生稍微低着头说:
「不,还是姑且试试吧」
「那还不快点拿来!」
耕造先生用驱赶小猫的动作,态度粗暴地下达命令。
众人的视线跟随着小跑步不知往何方去的洁先生,头也因此跟着转动。就在这时,桃花提出一个疑问。
「姊姊呢?」
被这句话勾起注意力,我们巡视了一遭客厅。在场的有我、逐渐转变成附属品的伏见、耕造生、菜种小姐、桃花、勉强参加的汤女,再加上贵弘,总共只有七个人。
「大概去上厕所之类的吧,那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
耕造先生用介于辛辣和坦率间的语气评论自己的女儿,接着赤脚朝门踹了一脚。大门当然一动也不动,但耕造先生不知是否踢得脚麻,单脚跳到了紧贴大门的距离。他从把手被取下而露出的部分窥看大门内部,一个人在那干焦急。
很可惜,大门似乎得了冷感症,连吓一跳的反应都没有。
他咕囔着「混蛋」、「就是这里」扳弄大门,一副他能搞定的样子,试图向周围主张自己并不无能。我鄙视地望着他那样子,等待沉闷空气的流动。不久后,先回来的不是洁先生,而是茜。
「喂,要不要用这个敲敲看?」
茜抱来的,并不是堪称「武器」的东西,至少那东西并非为了对抗物体而被开发的,并不带有攻击意味。虽说我能以我的头为誓,以前曾被那种东西殴打过。
「姊姊,那是什么?」
「爸爸房间的椅子。」
彷佛要阻断严肃事态的气氛,茜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报告道具的出处。我就觉得这张椅子好像在哪看过,原来和景子太太房间里的是同一款啊。不过,若门是木制的也就算了,但和铁制大门对峙,究竟椅子能否发挥出替代武器的功效呢?
「妳是当真认为那个破坏得了门?」
耕造先生用些微怒气否定女儿的提案,不过茜比他还早一步,自然地无视他人想法,公开她的论点。
「不不是打门,是打墙壁。」
她指向左侧的通道,接着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刺大门中央。
「因为不必非得从那里出入嘛。」
茜淡淡地提议,对于坚持要规矩地从玄关出入的耕造先生一笑置之。
比起金属,墙壁材质还比较能经由人手敲破她的道理是从这种轻率的考察中想出的吧。
耕造先生大概根本未曾有过这种简单的发想,脸颊非常不痛快地涨红。
「说得也对。」
耕造先生带着难以接受的语气接过椅子,朝通道走去。他心里似乎没有等洁先生回来的选项,剩下的人也因为接下来各自都没有安排该做的具体行动,所以也都跟着他走。
一弯进通往厨房及餐厅方向的通道,耕造先生便锁定了位置,烦恼着该用茜交给他的椅子的哪个地方撞墙比较有效率。
但如果我的眼球不是幻想和逃避现实的产物,那么事实众所皆知,墙壁不是用这种高级椅子就能打出通风孔的对手。但耕造先生却呼吸急促地把墙壁当做敌人和它对峙,就连庭院里昆虫为他的声援都寥落无几。
耕造先生双手高举椅子,朝白色墙壁敲打。沉闷的撞击声憾动耳膜,如果将金属球棒打烂人类头部的声音形容为浅滩,那么这声音则位于稍远处的近海。耕造先生浑身的一击所影响的变化,顶多也就只有这样。墙壁依旧白皙,对于椅子给的冲击无动于衷。
耕遥先生再次高举椅子,宛如倒带回放般对墙壁施予第二击,然而效果只出现在他的双手。
他虽然依旧持续敲打,但墙壁连漆都没掉几块。
「混帐太硬了,为什么要盖成这种蠢样子」
大江家的主人竟然没有佩服他这栋房子的坚固,反而喷着口水发牢骚。
虽然他觉得女儿的大脑什么都不懂,但如果本人不亲自试试,根本无法判定到底有没有可能成功。这种无意识的贬低方式多棒呀。
耕造先生呼吸急促、肩膀起伏,接着他上下晃动的眼睛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