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议。
「此刻在座的人之中,某人是杀人犯的可能性极高,所以就算变得有点神经质也不无道理。」
几个人的视线集中在耕造先生身上,而我则只让反应停留在耳朵和脑部,嘴巴尤其自重。
「怎么会杀人犯?咦咦就在我们之中?咦咦」
洁先生发狂的声音带着结巴,透露出希望这个推论错误的愿望。
刚才怀疑家人问是否有人下毒,就是基于这个理由。
不过刚才耕造先生的发言,听起来彷佛他自己不在神经质的框架中似的。用轻描淡写的口吻提及严肃的内容,可透见他的举止一派悠闲,但我觉得这反而带来反效果。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要握有在这个场合优先发言的权力、判定他人态度和立场的权力,最后是被他人依赖的权力、统括一切的主导权。
一家之主只要态度堂堂,自然能获得那种地位。他之所以会这样,我猜一定是他脑里交织着对这些权力的渴望吧。
但正因为这样,更不得不对他谨慎。
他把理所当然的事又严肃地重新说一遍,这是思考变迟钝的证明。
这只不过是在赚取时间。
理所当然吗?为什么他选择说这些理所当然的事,过程并不清楚。
说不定是想让人认为那个铁栏杆的痕迹有其它意义,不过这仍是揣测。
「那么,我想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没问题吧?」
耕造先生开始当起决策者。嗯,我们是为了聊天才把人都凑到这儿来的吗?
我想应该也有人在等着吃早餐吧?茜,还有另外一人,她们使用这张餐桌的方式还比较健康,不是吗?这句是开玩笑的啦。
「正题是什么?」桃花一副打从心底厌恶似地吐嘈父亲。
「当然是景子死了,不对,被杀了的这件事。」
耕造先生故意修正说词强调他杀。桃花没有继续插嘴,低头看着膝盖。
「还有,今后我们、这个家该怎么生活下去。」
他咚咚地用中指第一个关节敲响桌面。唔嗯对我来说这就只是栋房子,但就耕造先生眼里看来则是他的家庭。能简单比较出想法的差异还满有趣的。
耕造先生在开始说话前,训斥他看到的轻率态度。
「贵弘,你从刚刚就在打瞌睡吗?」
被父亲提及,儿子张开眼睛,暴露出失焦的眼球。
「我在为母亲默祷。」
贵弘机械式地以正当理由反驳。真是让对方毫无反击余地、不带嘻闹的应付。
耕造先生尴尬地垂下嘴角。我不由得被那个说出字,再厉害一点就能做出中字型的扭曲嘴角给吸引。
「你好像想说什么。」
他利用视线和我对上这一点,岔开丢脸的场面。如果我当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耕造先生的尴尬就会被丢到过去,没有人会去注意。对于重新摆起架式可能很有力。
好,那我就故意触及耕造先生想避开的点,诚实表现出个性恶劣的自己吧。
「刚刚曾有枪声,所以也得考虑到凶器为枪械的可能性。这家中有人拥有那类物品吗?」
总不能老实地说,除了枪械以外,我还考虑过凶器也可能是干电池、湿电池以及滑电池吧?
就算隔着耕造先生的眼皮,我也没看漏这凌厉的疑问让他产生的反应。
但我还来不及追问,就被人从旁打岔。
「总觉得有点假。」
如此吐槽我的,是宛如职责就是吐槽的大江桃花。
「假?」我一面理解这句发书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面像个嫌疑犯地重复她的话。
「因为怎么想都觉得可疑的是你和那个女的,不是吗?你们一来家人就突然死亡,要人不怀疑才怪!」
我的眉间虽挤出皱纹,但这是最有道理的吐嘈。
昨晚这幢房子里的十个人,其中六位是亲人,两位是佣人,两位是外人。
不以怀疑的眼光看外人,这样反而可疑。不过,若嫌犯真是我们,那我们未免也太能干了吧「可是,那他们未免也太能干了吧?难不成只有我这么想?」
我的翻版(对她来说,我则是她的翻版)对我伸出援手。桃花用严肃无比的眼神狠瞪汤女,说不定姊妹两人即将展开一场宁静的吵架。夹在两人之间的茜,舌头舔拭水面,向杯子提出参加比赛的申请。不知她到底是天真抑或她是犯人?连我也不禁冒出这种有趣的感想,在一旁观看。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何而来,但我不认为杀人会比他们的理由更具价值和意义。」
「那妳是想说,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杀了妈妈吗?」
「有时候杀人的动机正是出于交情匪浅。很难把家族的羁绊当做否定杀人的材料,妳那种推理太站不住脚了。」
汤女嘻嘻地发出声音硬笑。与其名叫汤女,倒不如名叫魔女还比较相衬。她瞇起眼角,宛如在向我炫耀不需把家族的羁绊纳入推理范围。
这两个姊妹的感情,很适合以互磨砂纸来形容。
双方都在让舌战陷入永无休止的争论前昼下句点,撇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