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解黄色书刊价值的家伙。」
「黄色书刊喔喔,你说春宫图啊。」她一面表现出和现代人完全相反的联想,边在我眼前乱丢下房间钥匙。我拿起这把钥匙,紧握住这个至少能把人关住的道具。
「你虽然装做什么都没在想,但其实却是个会判断价值的个性呢。」
「」
我是因为万一隔天我们被杀了,而拿着钥匙的汤女还活着的话,就能确定犯人是谁,才会选择把钥匙托给她保管,根本不是因为我彻底信任她。既然交给谁都一样,还不如指定睡在附近房间的人物,就只不过如此。她是想对我这么说吗?她对我评价未免太高了。
这番话让我想起枇杷岛八事,害我右眼皮有些抽搐地回答,
「妳是说我做的任何事都有意义?」
「嗯,你在私底下一步一步地将事情完成呢。」
「彼此彼此啦。」
我呵呵呵地露出会树立许多敌人的阴森笑容嘲笑她。这同时也是自我嘲讽。
汤女起身,拍了拍跪下的膝盖。
「那,妳没别的事了吗?」
没有附带提供让人泄气i应该说,是让危险增加的情报吗?
汤女在距离床铺三步处夸张地转身,连浴衣的一角也因此被卷起。
「啊,对了对了,有件事我要代替早上的报纸告知你。」
「什么事?」我边回答边察觉这户人家没有订报纸。
「今天是贵弘死了。」
这是个平淡又充满恶意的报告,还故意强调「今天」这个字眼。
我的眼睛不只被这冲击吓得掉出来,说不定还会喷出泰国米。还真是对方便又多功能的眼球呢,甚至让我烦恼自己能不能活用上所有功能。骗你的。
「又来了。连续两天从妳口中获得死人的报告,这到底是什么恶劣兴趣啊?」
汤女板起脸。死了一个就会死第二个,汤女露出十分理解这种简单道理的表情耸肩。
「妳好像不害怕尸体呢。」
「因为尸体又不会动,又不是奇幻故事或童话。」她冷淡地回答。到底是谁乱扯说「童话就是精神状态失常中的简称」的啊?啊,是我自己吗?不对,是医生吧?梦境的残渣似乎又匿乱了我意识和记忆的连结。
我顿了一会儿,接着先坦率地以「一点也没错」表示同意,接着立刻补上异议。
「我原本把妳分类成和我同系统的人呢。」
「系统我还以为是种类。」
「但我刚刚发现了一个最大的差异点。」
我竖起一根食指。虽然其实我也费尽精力竖起一根脚趾,但水面下的努力不被纳入评价范围。骗你的。
「妳只会在最低限度下扯谎,而且技术比我还棒。」
这句话得到的响应,是小孩子在扯昆虫四肢时的嗜虐表情。
汤女将手伸向我。
「来,我们去参观吧。」
汤女露出怪异的微笑邀请我。
贴在我背上的额头和手似乎上下摇动。
抵达现场时,我多少有些迟疑该不该打声早晨的招呼。我家教严格的妈妈从小帮我锻炼出的习惯,让我礼貌举止的消费期限甚至可以维持到一百岁左右。我可不是那种没办法低头道早安的小少爷,但围靠在通道墙边的贵弘尸体的五个人,有一半用「我又没叫你来」的眼神瞪着我。
结果我只好无书地参加现场勘验或说是葬礼列队?这两者之一的活动。汤女从菜种小姐和洁先生之间窥看尸体,我则从大江家中对我友好度比较高的茜旁边挤进身体。没想到原本站在茜旁边的桃花立刻拉开一点距离,摆出我比起尸体还更需要优先戒备的姿势,而茜则是开心地看着妹妹的举动。
「桃花妳真害羞」
不输给空气间的尸臭味与血液腥臭,茜轻浮地将感想直率地说出口。桃花虽依旧板着脸贯彻无言的抗议,但我立刻将视线落在贵弘的遗体上。
插在贵弘胸口的刀子,真要说的话,应该就是菜种小姐在案件首日提过的那把失踪的刀子吧。大江贵弘就在一出自己房间的门边,伸直双脚、手掌朝上地垂落,胸前被流出的血液浸透,
睡衣夸张地染满鲜红色,颜色鲜艳得洗衣服时必须注意别让其它衣服染到。粗略看过后,除此之就这样,又有人顺利离开这个世界了。原本这时应该轮到以盾牌兼刺枪的身分,为国民粉身碎骨、贡献生命的警察出场,但他们没那么厉害,也没那个闲工夫,在对案件不知情的状况下跑来。如果没有具透视能力的人,就得选择科学方法,靠文明利器联系警察;若无法办到的话,警察当然不可能来,因为电话早就被这间密室给免职了。
其它人看着尸体的眼神也确实带着恐惧。洁先生晈着下唇、脸色苍白,菜种小姐踮着脚尖撑着她先生,将视线从尸体上游开不对,角色相反了吧?耕造先生面对儿子,握着颤抖的拳头。如果颤抖不是愤怒及憎恨所造成,那应该是情感的风暴所导致吧。茜深感稀奇地出神看着尸体,桃花则瞪着所有一息尚存的人而不是贵弘。比起死亡的被害者或逃离这房子,她兴趣的重心似乎比较偏向活着的加害者,这让我对她产生好感。
而我呢嗯正在随意运作刚睡醒的脑袋。
我不禁冒出为什么不用手枪杀人的疑问。啊啊,我懂了。我自己在内心寻得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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