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则批评房间的门像牢房。
此刻各个房间,比重似乎比较偏向我的评论。
即使可以待在房内不出来,要反锁在房内却非常困难。盥洗室也没有隐私,只有厕所是能从里面反锁的地方。
我就在这监牢中的一室,抱着饿肚子钻上床,实在有够难睡。
稍晚才开动的中餐(我们是中饮,专门饮水)结束后,我和伏见到景子太太的房间埋首于晒太阳取暖。这房间因为铁栏杆不同的关系,阳光最容易射进房内,最重要的是房里弥漫一股芳香,因此想来这里待着。我背靠着窗户旁边的柜子,脚像断了线般瘫直在地上,偶尔打打瞌睡、偶尔说说想到的话。伏见大概很怕抱着我的手松开,连眨眼、闭眼都没闭几次。
日落后,就算伏见不好看、故意或是哭都好,我一直跟她玩互瞪游戏直到她笑出来。就在终于获得微妙的成果时,贵弘通知我们到餐厅集合。虽然有种去也没意义的预感,但还是跟着他去了餐厅。
在九人围坐的餐桌前,依照耕造先生的裁量,决定省略晚餐留到明天。
接着发表晚上九点后进入房间那一刻,就要把我们房间的房门上锁的意向。这一点也没有为了确保客人人身安全的顾虑,主要是想把我们两个嫌疑犯锁起来。而我也想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因此毫不抵抗地接受,和白天恰巧相反地把钥匙交给汤女。
「要几点MorningCall呢?」
「主厨要做什么甜点也都交给妳决定。」我俩宛如共犯般进行这种对话并互开玩笑,成功让众人着实吓了一跳。骗你的啦,不好意思喔。
其它人也被要求做出是否锁上房门的裁量。到底有多信任对方?而对方又会把他的钥匙交给谁保管呢?应交给信任之人保管的钥匙,到底交给谁才好呢?家庭间的不合就这样被疑心生暗鬼给点缀。
晚餐时曾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我要谈谈晚上各自的房间钥匙该怎么办。」
围着没有饭的餐桌,严肃的耕造先生对我们发表议题。
我和伏见早就做出处置,因此没插嘴说话。间接认同不上锁的汤女,也为了调整环抱双臂和盘腿的位置,维持从无聊会议退开一步的视点观看。
「所有人都在同一个房间过看来没什么人赞成这项提议。」
耕造先生一副想继续发言的样子说下去。那的确是减少被害的有效方法,但完全无法预防犯人杀人。犯人如果不考虑先后,那么至少杀得掉一个人。万一自己就是那个人选担忧到这点,也许彼此分房、保持无法触及的距离还比较理想。
而且刀子好像还没找到。
况且我们再这样继续下去,只会屈服于随随便便死亡的现状,不管怎么反抗都难以摆脱生命危险。
耕造先生也知道这一点。事实上,白天时他也大老远地发出类似进行工程的噪音,还有洁先生「请救救我」的蒙古双声唱法也很妨碍睡眠。没构成骚扰邻居这一点是最大的绝望。
「于是,我有个提案。」
被我评定为不开口讲话,或许还能保有些许家长威严的耕遥先生,为了扩大威权,这次也豁了出去。
「把房间钥匙全都交给一个人保管。如果运气不是真的那么差,这应该是最安全的方法。」
耕造先生窥看周围众人不健康的脸包。他所提议的是根据机率做出的处置。与其胡乱采究彼此底细,还不赌上九分之一的机率,是能让精神负担减少且可行的预防杀人法。
但若把钥匙交给某个人,那个人又刚好是杀人犯,而他也正想杀光其它人的话,那么把钥匙交给他,等同把命送到他手上。
「怎么样?我觉得还不坏。」
「嗯嗯,是的,如果把钥匙交给菜种的话嗯嗯,我赞成。」
洁先生附带条件的赞同让耕造先生怒目相视。看来「如果是菜种」是问题的焦点。
「我怎么可能赞成这种提议。」
接着马上又有否定的声音出现,是板着脸的桃花说的,还明显地吐了一口带点怒气的叹息。
想控诉这小姑娘轻视人的态度实在不敬,耕造先生不只以眼神示意,连牙都露了出来。
「有什么让妳不加思索就否定的理由吗?」
「你想一下就知道了啊!我可不想为了爸爸,无谓地浪费脑袋的营养,理由你自己想吧。」这是思春期的女儿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双亲的叛逆期。没有人拥护她反讽的态度,也没人加入支持耕造先生的后援会,两人就这样互瞪。
就在耕造先生储存好反驳言论和口水,要一起对外释放的前一刻,桃花说话了。
「我不用上什么锁,因为还不到那种阶段。」
「啊,那俺也一样。」
态度就像是在点同一道菜般,茜在众人面前做出感觉不到主体性的举动。
接着将头伸向隔壁座位的妹妹,窥看她的表情。
「桃花,怕的话俺可以跟妳一起睡喔?」
「姊姊妳才别在半夜突然哭起来呢真是吓死人了。」
桃花干脆地将视线离开耕造先生,对姊姊苦笑。
轻易地被排除在外,耕造先生岂止牙痒痒,根本是恨透了。
「思虑真肤浅」
耕造先生握拳敲打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