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就如同宣言的内容,景子太太将胳膊袖子卷起,水平挥动手臂,接着对发呆处于失神状态的菜种小姐下命令。
「菜种,我要用厨房,妳来帮我忙。」
「啊?」刚才都被搁置在话题外,但现在却马上轮到自己出场而感到困惑的菜种小姐,将视线从挂在墙上的大型摆钟移回到太太身上。
「太太要使用厨房,是要做下酒菜?」
「嗯,我要做我最擅长的料理。」
才刚这么宣言,景子太太就立刻小跑步朝菜种小姐出现的通道跑去。在身影消失于通道前,还不忘回头对我点头示意,并且贴心地补上一句:「我不会在一旁看你找东西,我家是很自由开放的,请随意。」
「不晓得有没有材料……」
连菜种小姐也倾头思考,啪嚏啪睫地追着太太离开。
「……光是抵达玄关就已经累毙了。」
虽然还不到狂风暴雨的程度,但却有种在森林中被熊追赶,中途因熊去冬眠而免于遇难的疲惫感。
大江景子,那个人是撒娇央求丈夫住在这块土地上的吗?
或者,就像夫妻脸一样,是一对连兴趣都很恶劣的夫妻呢?
不管答案为何,她肯定是我人生中不会再次遇到相同个性的女性。
我留意和她相处时应加以细心注意,以免糊里胡涂地浪费了这次的贵重体验。骗你的。
「自由开放吗……那我们走吧!」
我催促依旧迷惘的伏见,决定先往右侧通道走。
「那个——」
应已朝反方向通道走掉的菜种小姐却啪嚏啪睫地跑回来。她有些内八地跑来,跑到我们面前后,先整理屑膀和衣服的皱折,接着露出满面笑容。
「什么事?」
「抱歉这么晚才说,我叫做坂菜种。」
还敬了一个踬呈四十五度弯曲的礼。
「……这样太客气了。」
我和伏见都一副蒙上一层苦味的表情低头回礼。
这种人果然难应付。因为谎言对她行不通。
进入右方通道后,立刻可看到左手边有三问房间。整体感觉就像是旅馆。
先敲左边第一间房,确定里面是否有人,等待三秒,判断是空屠后打开门。里面并非别有洞天,而是房外地板的延伸。
『旅馆』「风格。」
走进房内,伏见边用鞋踩着蓝色地毯边陈述她的杂感。虽然我也可能同意她的说法,但我硬将否定的谎言只以在心中低喃的方式表现。一直不断看到无法逐一理解的场面,是否暗示着我的人格正在分裂呢?
我故意用手触摸可能会吸收手指颜色的白色墙壁,用手掌按着坚硬冰冷的四围。拿开手后,连我的手都失去原本的轮廓……从伏见没发出惨叫看来,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种事态。手掌就像夏天触摸到阴影处的金属物品一样,附着着一层渺茫的寒气。我握拳让寒气消失,并结束对墙壁的兴趣。
房内几乎没看到什么家具。是空房间吗?连衣柜和抽屉、桌子都省了,只有房内一角摆着一张床铺,上面还铺着床单。为了预防有人在这里暍醉,所以才特意安排让对方随时随地都可以睡吗?至少在这房子还是我家时,到处都有棉被折好放在一边,偶尔会被拿来用。
「以前……」
「啊?」伏见骤然反应出声,连拿记事本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嗯,没事。」我这么回答,并从房门处移动到房间中央。
以前这个房间应该有哥哥和书房,我只不过把这句只会对亲人说的话收回不说,真希望伏见别用那么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我。
我站在房间中央,努力转动头和身体,但十秒后就没有继续发现能让我感到新鲜的东西。这看来是间没人使用的房间,所以和从屋外看到的一样,只有装着十字型铁栏杆的窗户值得一看。要逃离这房间,难度比卸下全身骨头还要高,因为得把所有骨头都塞到窗外才行——我对这房间只萌生这种程度的感想,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
『吶』。伏见从旁伸来她的手和记事本,我并未也不服输地「什——么——」地拉长我的台词回答她。「嗯?」
伏见手指的方向,有一条从房间延伸出去的通道。
是通到另一间房间吗?我俩一同朝那通道走去。通道后有厕所和浴室分置于左右侧,右边是厕所、左边是浴室,前方是墙壁、后方是伏见。这正是无依无靠、四面楚歌的状况,我陷入是否该因危险而感到害怕的忧虑中。骗你的。
我打开浴室,伏见也同时打开厕所。备有洗脸台的浴室为了与房子风格协调而选用西式,打扫得也很干净。如果有浴巾,说不定可以现在就和伏见来个混浴。没啦,想也知道这是个谎言。
转头一看,发现已经检查完厕所的伏见,从我身旁窥看浴室内部。
「该不会每问房间都配有厕所和浴室吧?」
我在不超出自言自语的范围内低喃,竟听到伏见微弱地回答:「说不定。」
在我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没有这种东西。从设备如此齐全这一点看来,说不定真的打算把这里当旅馆卖掉。我不负责任地赞叹,撇开选错地段那一刻起这笔生意就无法成立这一点不看,当旅馆用挺能有效利用这块土地的。
浪费了时间,但却一点收获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