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因为违背她的价值观及感情的,只有她爱慕的宗田义人和好友一宫河名而已。
就算可以用言语表达彼此的关系,但有权做出最后决定的却是自己的内心。
奈月小姐也告知我在事件中途离开后发生的事。
「只是举例喔。」
「如果炸虾定食要各自付帐,那么阿道同学看在长辈份上付帐的机率是多少?」
「不,是如果是阿道的小孩,可以生下来吗?这种意义深远的题目才对。」
「……………………………………啊,不好意思,葡萄柚汁从鼻子喷出来「……麻烦请给我加水。」
虽然我们也聊了这些话,不过重点不在这。
那一天,我急忙往麻由和妹妹的所在地冲之后没几分钟,一宫和枇杷岛就遇上了。枇杷岛堂堂正正地从背后用木刀偷袭,让一宫成为第二名牺牲者。这也让这次的事件从粉碎犬、猫、人这类畜牲的杀害事件,被改名为笨蛋情侣死状怪异的原因。虽然这不是事实,不过如果我没有把枇杷岛丢着不管,那一宫就可以得救,命运的捉弄是很残酷的,我把责任推卸给命运。所以丧礼上我对一宫说的话是——我这样做对吗?这个疑问。
根据枇杷岛的供述,她说反正被通报一切就结束了,倒不如在被抓之前把事情做个了结。至少离开前要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比以前更美丽,她真是美化股长的模范。骗你的。
警方接到我的电话之后抓到枇杷岛,让这次的事件得以圆满解决。枇杷岛是在破坏一宫尸体途中被抓的,虽然没有抵抗,不过似乎有抱怨「学长真小气,再多等个五分钟嘛。」不过现在我有自信反驳自己不是守财奴。因为我不断拿纸钞付某位妙龄女性的餐费,实践乡下女高中生提倡的正确男女交往方式,如果这样还批评我「在经济方面让人感到不安」,那就说不过去了。啊,这是奈月小姐的台词。
「……嗯——」
我听腻了脚踏车的演奏,也不想继续回想这些事。因为我一直奔驰在没以根本没有机会休息,而皮包也像十多岁的日常生活一样空虚,连在咖啡店买杯柠檬汁的资格都没有。喝鲜血润喉并没有意义,所以我想我的喉咙得再过一阵子才能得到滋润。
「…………………………………」
我想到张开嘴,风可能会把水分吹干,所以合上了嘴,虽然也想闭上眼睛增强防护,不过如果因为意外搞得流血,那节省水分的目的就反而达不到了,所以我不这样做。
真无聊。
没有被拿着木刀的女高中生追,没有被为了复仇手持金属球棒硬要我接受调查的笨蛋情侣,没有被随时带着刀子跑的妹妹踹,骑在这种街上还真是和平、悠闲。
现在离市民医院还很远。
「喔——阿道道——」
「嗯嗯,小麻麻看起来挺不错的。」我露出闪烁着球场夜间照明光线的牙齿。骗你的。
就像回到三个月前的日子一样——住在同一家医院,同一间个人病房的麻由正躺在床上。
暖色系的色彩、效能过高的暖气以及病房外面挂的名牌都没有变,只有入院患者身上绷带的位置不同。
包着绷带的右手在肩挂带上,左肩也被层层保护,双手都被下达静养不得使用的指令,所以麻由有点生气、不爽外加怒发冲冠。虽然这些形容有点夸张,不过至少有一个不是骗你的。
我半躺半坐地上了病床,麻由就把屁股放在我双腿之间,将身体靠在我身上。虽然从正面厚脸皮互抱才符合笨蛋情侣的标准,不过现在只好先用这个姿势将就一下。骗你的。
不过还真庆幸麻由的个子比我小,如果我们之间的体格差大到她可以把我压扁,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可能会过劳死吧。
「耶?有线香的味道。」
麻由吸着鼻子分辨我身上的味道,然后嘟起小嘴:
「来小麻这里之前,你上哪去了?」
她这样追问我。这孩子该不会怀疑我到丧礼上和某个寡妇搞外遇吧?
「我去偷吃丧礼馒头。」这理由烂到我实在不敢用嘴巴说。
「讨厌——应该要最先来找小麻才对!不可以绕路!」
麻由用后脑勺捶打我的胸口,训斥我的薄情。
「如果阿道也住院就好了。」
麻由鼓起腮帮子说出最大的愿望。因为警铃声大作,所以我赶紧搜索病房里有没有花瓶,不过并没有发现。
「明天出院吧——」
麻由摆动双脚乱踢,还偷看我的表情。我当然说「不可以喔。」
「吼!」麻由的脚跟直接撞到我的脚踝上。
「不医好的话,麻由自己也不方便不是吗?」
「一点也不会,因为我有阿道。」
她用脸颊磨蹭我的胸口,眼珠子朝上地看着我撒娇。
「呐——你看——」麻由用笑脸拢络我,而我已经调整成随时可以说出「你说得也对」的态势,不过最后脊髓这位工厂主人并没有下达命令。
……嗯,说得也是。
我在不弄乱那头柔软发丝的情况下,将手掌平贴在麻由头上。
「在这边多休息一会吧。嗯,决定了。」
「别那么轻松自在地决定小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