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因为这样说我不干净喔。」
「别把坐在一起和同居混为一谈,我才想问学长,和我一起坐,御园学姊不会不开心吗?说不定会以为你外遇喔。」
「哎呀,这也是有必要的啊。」还有,她找话题的方式好像也是随意爱讲什么就说什么。
「我倒完全不这么认为。」
我们继续着这样的对话,一点也不避讳这样会让店员的眉毛更加紧凑成一条线。
在沙发席坐下并房间编号后,我们各自走向自己有兴趣的书架。
我打开摺叠式手机,从进房间到现在已经四十分钟了。
我和枇杷岛在红色合成皮的沙发上以肩膀偶尔会碰到的距离坐着,枇杷岛为了因应店里的闷热温度脱下外套,鞋子也脱掉乱放,摆出放松的姿势。
我熟读如果欠钱该怎么隐姓埋名生活,以及如果枇杷岛有多重人格我该怎么处理的入门书。
内容介绍多少有点虚伪和曲解。
「学长,关于刚刚那个——」枇杷岛一边换书,一边久违地开口说话。
「嗯,你果然很介意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刚说这也是有必要的,是什么意思?」
「嗯?喔,就是那个意思啊。」我自觉自己是利用正沉醉于漫画情节,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完全听不懂。」枇杷岛翻开新的一本书。
「也就是说,要把和人来往当做一件重要的事。」
「从学长平常的样子看来,实在不让我这么认为耶。」
「是吗?我本人倒是觉得比以前好多了。」
因为现在有理由了。
因为我有必要维持自己。
和麻由同居后,我觉得自己的构成物开始腐烂,那些幼童时期的残留物,被我拿来勉强湖口的理性和伦理观念,渐渐消失得一干二净。
……连犯罪的嗜好也是,我得学习真正的阿道才可以啊。
虽然我很努力当阿道,不过多少还是会感到些许疲劳。
……嗯嗯,有种想把外遇用正当理由狡辩的味道喔。
由于枇杷岛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我硬改变话题;
「一宫今天也在街上巡逻吗?」
「好像明天才要再开始夜晚巡逻,听说她现在正在学校里搜索,你也知道吧?她在课堂中也在校内乱逛……不过不管怎么做,我看都很难让河名满足。」
「是喔,她打算在今天结束校内搜索吗,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主意?」
「还好啦,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竟然跑来跟我抱怨,跟我说最好别让她来学校了。」
「原来如此,那你不陪她吗?」
「河名又不是我的一切,我自己的课业也很重要。」
枇杷岛合上书本,一口气喝光纸杯里的乌龙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枇杷岛摆出和一宫保持距离的态度,这十天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疑问虽然一度在我脑中盘旋,不过一想到她被一宫空手揍了一拳,会这样也是正常,这个问题就这样被我直接抛开。
枇杷岛喝光杯里的茶,用手捏烂空无一物的纸杯。因为漫画店的时间逐渐逼近,所以我也合上书本准备回家,就在途中——
「而且我觉得陪伴价值观特殊的河名这种行为,应该要稍微缓一阵再说。」
「是啊——」这种事的确很累,不过因为心中还有些许良心,才让你还是一直陪她。
「前阵子开始,我有事的日子就不会陪她。」
「嗯?啊啊,你刚刚说有上课吧。」
「我去上英文课,因为我妈强烈建议。」
「是喔——」我一边回答,一面想像我提议用英文说话,不过却只能重复说Howareyou的自己……满适合的不是吗?
「而且有我不感兴趣的部分。」
「是喔——」有兴趣才恐怖。
「老实说,我怎么也觉得宗田同学和学长一样棘手,只是方向性不同。」
「…………………………………」
小姐,把我拿来当比较对象,是有什么打算?
「怎么了?难得看你露出烦恼的表情。」
「没有啦,你们的感情让我很感动……不过,我平常是什么脸啊……」
「大脑皱纹减少的表情。宗田同学……河名第一次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就不太喜欢和他相处,譬如服装的喜好或笑的方式。」
我擅自以为运动型女孩会喜欢那种清爽无比到鼻子会跑出一条传输线,播放在地铁站里可以听到的钢琴演奏音乐的热血柔道男。
「个性最让我看不下去。」
枇杷岛今天是不是比较松懈,特别多话?如果现在配合她的话加以引诱,说不定会说出她喜欢的男生的名字。不过这根本不重要。
「学长也看到了吧?他在股长会议上展示他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