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危机就圆满解除了。我嘲讽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乐观,不过最后把责任转嫁到因为小麻的脸颊摸起来很不舒服的关系。
「你躲开代表你果然果然果然是犯人?」
这个侦探太偏向格斗派了吧?嫌犯若躲在森林就放火烧掉,若从崖上跳到海里就拔掉塞子把水放干把人找出来——我可不想和会干这种事的人打交道。不过我的背后是墙壁和窗户,右边是厕所,男厕……她一定会进来。我现在可没空像老人一样感叹最近的女孩子很没羞耻心。虽然没那个空却还想这件事的自己是笨蛋吗?还是缺乏危机感呢?……我看两边都是才是正确解答。
「因为内心有愧疚愧疚愧疚,所以才避开吗?」
「等一下,那你的意思是,我揍你,你也不会避开?」
「嗯嗯,当当当然。」一宫笑咪咪地肯定。我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因为没有对一宫施加暴行的理由,这下子反而证明对方行为的正当性。哎呀,周围学生的骚动越来越远,因为他们都装作没看到落跑,所以其实没什么骚动。最重要的问题是,就算有人赶紧把老师找来,我看也不一定制止得了一宫。
「你你你杀杀杀掉了义义义人,不可原原原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确定了仇敌而十分兴奋,她的口水和疯狂度大增,连笑容都消失,露出等待出场很久的充血瞳孔。瞳孔完全取代了笑容的角色,这和病发末期的度会先生症状相同。
「那是误会啦,别这么早做决定。」
我试图用语言让踩着梦游踉呛步伐的一宫暂时停止,但几乎没有效果。
「把义人的内脏还给还给还给我。」
「……内脏?」虽然对方根本没在听我说话,不过我还是不禁发问。要拿来煮火锅吗?
「义人的内脏不够!警察是这么说的!一定是犯人偷走了!」
一宫的眼鼻流出液体惨叫着,这下子我就没办法插嘴说出「我看只是在尸体被警察发现前就被野狗吃掉了吧」的意见了。应该说,人都死了,要内脏干嘛?
亏我还觉得不可能,不过我还是问「你觉得把内脏拿回来,义人就会活过来?」
「你不这么想吗%&,$&。&!」
一宫讲到一半就开始发狂,虽然很难判读语义,不过看来回答是肯定。这样就不难了解她为什么就算杀了犯人也要夺回内脏了,但其实我根本不想了解,再说尸体应该早就被火化了。
……嗯?内脏?嗯——不会吧。我可不想联想到你呀,妹妹。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有有有!」
一宫的嘴巴释放出大量泡沫,看起来像是怪异的螃蟹女……嗯嗯,还有什么?
「冷静一点,我又没有那种癖好,我可是到烧肉店也只点韩式烤肉和烤肉而已的人耶,我最讨厌内脏了。」我手舞足蹈地解释。骗你的。
「可是你躲躲躲开了。」
啊,恢复笑容,也停下脚步了,不过说话方式一点都没恢复。
「没办法啊,突然被你攻击,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这是动物的本能吧?」
我一边解释,一边瞄了还站在走廊上的稻泽一眼。
稻泽现在比较靠近一宫,他一直靠着墙壁看事情的发展,从他良心的份量来看,应该有解决这件事的气魄,但没想到他根本没出手,还瘫坐在地上。
「那现在你会毫毫毫不抵抗地接受?」
一宫问了敏感的问题,若回答「对」,那我就能无罪释放,然后被椅子痛殴。若回答「不要」,那肯定被判决有罪,然后被椅子痛殴……就算是勇者也会吓一跳吧,这两个是什么选项嘛!但如果我不想办法提出妥协案,就没办法和麻由一起放学回家了。
「没错,不过,要证明我是不是犯人,打一次应该就够了吧?你打超过一次,我就视为对我的攻击。」虽然我已经视为她在攻击我,但我手边还没握有反击的理由。
「好——」一宫答应了我,不过「谢谢」这句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踩着室内拖鞋后跟的一宫用迟缓的速度走到我身边,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次我可一件坏事都没干,只不过隐匿了一个嫌犯的名字。既然一宫没问,我也不需要回答,不过就算她问了,我也不会开口吧?
一宫在我面前静止,刚好和妹妹用菜刀抵着我那时的距离相似。
为了谨慎起见,我说「只有一次喔。」一宫回应「嗯,只有一次。」接着由上往下挥动她垒球社的强健手臂。咦?不是由左往右才对吗?「咳呸。」
我发出不管哪个小配角都不想说却不得不说的台词,让想逃避现实的激烈痛楚袭卷全身。耳鸣、白浊的视线以及失去力量而跪下的膝盖,真不可思议我竟然没有因这一击而昏睡过去。眼中走廊的景象产生扭曲,惊奇地呈现漩涡状旋转。
我深切感受到因毒物而身体虚弱的老人,和有运动锻炼身体的狂人果然天差地远。
一宫蹲下来,和评监稻泽那时一样评监我,虽然她肯定想获得我是犯人的结果,不过因为我贯彻不抵抗主义,所以她也不得不认同。叹了一口气,她这次将椅子横向挥动打坏墙壁,因嫌疑犯消失而沮丧地垂下视线。
「这下子我相相相信你不是犯人了。」
「谢谢你了。」
还好她是用椅背打我,如果用金属部分打,我看就不只肿一个包。
不过我该不该跟一宫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