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跑进深山夺取小动物的生命,并拿来食用。
那家伙就是这种女孩。
……虽然没有丝毫可能是她。
「早安——……」
头后耸立的妖怪天线终于放弃抵抗地心引力,梳成标准发型的麻由拖着脚走来,揉过的双眼泛着泪水。
「早。来,换衣服吧。」
「嗯——……」麻由嫌麻烦似地脱下睡衣乱丢,再慢吞吞地拿起制服,这段时间我关掉电视去准备她的早餐,虽然只是喝一杯牛奶,花个十秒就可以完成的简单早餐。但她宣言「小麻要喝牛奶,长得比阿道还大!」且每天不懈怠的态度,让我很想将庆贺的想法告知邻人以回报她。不过这彻底地是骗你的。
我拿着杯子回到客厅,麻由也刚好穿完袜子,制服穿在她身上十分漂亮。我站在她正面,把她制服的衣摆拉直,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还半干半湿,稍有暖意。
麻由喝光那杯满到可以在杯子表面玩起表面张力的牛奶,接着我们便一同出门。
麻由憋住呵欠,脸颊留下一行泪水,接着转向正面,表情变得生硬无趣。
嘴唇和情绪毫无牵扯,自然地合上,眼球失去多余的动作,不对眼前景色产生反应,连飞到电线上的小鸟都看也不看,她是缺乏生物下意识动作的少女。不过几岁以前的女生可以说是少女呢?我脑中突然产生这个疑问。骗你的……咦?
宛如要否决我的解说,麻由的眼球动了,视线追着通过身旁的脚踏车,似乎是在看车轮。
「那辆脚踏车怎么了吗?」
我一问,她回答「没什么——」眼神又再次固定不动。怎么了呢?
麻由握住我的手,五根指头滑进我的指尖,十指交缠。成熟的温热感侵蚀我的手掌,轻易地引发溶解和融合的错觉。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试着询问。
麻由抬头看着我这个生物,端正的嘴唇微微张合:
「我妈妈的生日和情人节。」
毫无干劲的回答。
看她睡了那么多,真佩服她没忘记今天是几月几日。
然后,嗯——
看来会朝树立纪念日的方向进展。
蔓延着放学后喧嚣的教室。
同班同学——也是女子美化股长的枇杷岛八事来到我座位时,我才发现今天不但是二月十四日,还是这个月的第二个礼拜三。
「我们走吧,学长。」
明明同年级,却这样爽朗地叫我学长,我就这样承受着留级生的辛酸,几乎想退出现在所属的社团,成立一个留级生社了呢。其实,我在小学时就有疑似体验留级的身分了,我并不是不想上学,只是双亲对教育的想法被施加在我身上罢了,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过那是一回事,而每个月的第二个礼拜是各个股长的集会日。我并非入学当天就自愿担任候选人,但却落得当剩下的美化股长职务。虽然我就这样累积了两年的股长经验,可是我等同完全没有发言权。我想是因为我不热心的态度不用言语就能传达到大家的心里吧?
「怎么了吗?」
枇杷岛双手背在身后,仔细凝视着我的表情,和麻由对同班同学使用的那种充满荆棘及冷淡的敬语不同,她说话的口吻没有起伏,但不代表不存在。
我含糊其辞地回答一声「嗯」,将视线移往教室左侧麻由的位置。以描绘美丽C字型的姿势趴在桌上的御园同学,从第四堂开始就没看她动过,我看就算发生震度五以上的地震,也不会妨碍她的睡眠吧?哎呀,这么一想,我就很担心把她留在教室去参加股长会议是不是会有危险?在我补上一句谎话之前,我心想基本上应该不会有发生大型地震的危险,于是起身离开座位。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写上给麻由的讯息。虽然我确定这样做一点用也没有,不过我还是在纸条上写下我去参加股长会议,要她在位置上等我一下的讯息。但麻由不可能乖乖严守我的指示,她一定会找到我的所在地,我可以想像她威风凛凛地闯入现场的样子。
我走近麻由的座位,把纸条夹在她的桌子和手肘间,接着走向先往教室出口移动等我的枇杷岛。枇杷岛从头到尾看着我的举动,浅浅地微笑。我轻声说「久等了」,和她并肩走向走廊。
阳光输给了寒冷的低温,因此被冬日席卷的走廊和同学们伫足开心聊天的光景无缘,只能看到互相抱怨这寒冷的天气,纷纷前往社团活动或回家的学生背影。
「学长,你有收到巧克力吗?」
枇杷岛对我说了些无碍的闲聊话,我简单回答「收成欠佳。」
「是吗?不过,因为是学长你,所以这是没办法的吧。」
这真是种依听者不同,可自行决定话中含意的说法呢。枇杷岛一个人嗯嗯地点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此时,她那浅色调又冷漠的发丝左右微震的景像停留在我眼中,接着,宛如日光灯般开启的表情竟带着暖色系。
「啊,别期待我送你喔。虽然我没有那么讨厌学长,不过我们之间没有将来……」
她用和缓的语气对我这么说。我鼓不起勇气反驳这个事实,应该说我关心起用是否具有将来性来考虑人选的女高中生的脑袋。
往走廊楼梯相反方向的尽头走去,在那里右转后穿过连接两栋建筑物的走廊,前往另一栋校舍。这里和我们教室所在的新校舍相反,木制、造型自成一格的校舍,被设定成给股长会议使用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