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或者是长濑。
长濑的左眉做出了细微的反应,不擅长隐瞒事情是她美丽的优点。
长濑坐正轻拍膝上的裙子。我出现她说请继续的幻觉,没等她回应就公开我创作的童话。
「很久以前,御园麻由从监禁中被解放,再度开始去小学上课时,有几个以前的朋友找她说话,那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每当她或他叫『小麻』的时候,御园麻由就会用奇怪的话语确认不是吗?没错,她把叫她『小麻』的人都当作『阿道』。但是真正的『阿道』根本不记得『小麻』的事。只是表面假装担心的朋友因为她诡异的行为而畏缩,就像撕掉被太阳晒伤的脱皮一样轻易地放弃表面的伪装,放弃当麻由的朋友。」
我念完了序章。因为还没有准备念下一张的时间,所以暂时停顿。
长濑看来情绪快要爆发,所以我等待她的发言。
「你现在批评过去的事有什么用?如果不那样叫她,她就会用和我说话会造成我的麻烦所以别和我说话的态度对待朋友,你觉得有人可以继续和她交朋友吗?」
「我并不是在指责她的朋友。麻由把所有的朋友从记忆里赶出去,连以过去式存在的回忆都没有,那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的问题不在那里。」
「也就是说因为只要叫她小麻,她的记忆就会混乱,所以她的伤是用那种叫法的我干的?」
「嗯,没错。」我敷衍着头脑清晰的长濑的愤怒,给予肯定的答案。
「并不是事前规划好,而是在探病的对话当中突然用花瓶代替心头萌生的愤怒?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状况下这么想。」
如果那是事实,那我的住院生活就彻底地被长濑一家给搞得天翻地覆了。
为了驱散漫长的氛围,她随意乱抓头发,连头皮也被指甲画出了红线。
接着用不耐烦的态度说:
「我是不否认啦。」
「喔喔,真是干脆的犯人。」
「就算否认,『阿道』也认定是我干的吧?」
喔?看来她在这一年间学会了怎么表示不悦。如果是自学的,那是不是该称赞她呢?
「然后你就妄下定论,决定不原谅我?」
「答对了。我不能再让麻由受到伤害。」
「小麻真的那么重要?」
侮蔑的意味潜藏在长濑的疑问句中。
「你在旁看了那么久还看不出来,我们的表现是不是还不够啊?」
「就算她想要的不是透本人?」
长濑使出凶器攻击。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变成因害怕而自暴自弃喝个烂醉的高中生。
不过被你的祖父强烈攻击锻造的身体和妹妹杀人事件磨练的羁绊,让我能轻易阻断痛觉。
「透这样根本就只是小麻的玩偶嘛?真蠢。」
喔,真是具有故事性的迂回说法,原来长濑也喜欢看书。
「而长濑想要的是叫做『透』的玩偶吧?」
「别把我和她混为一谈。」这就叫恼羞成怒。我连用最快速度抱怨的时间都没有,长濑就一直继续说下去:
「小麻根本没在看透,就算不是透陪她也行不是吗!我只是觉得用透叫你大概比较好才这样说的,那要我叫你的名字吗?你不喜欢被××、××、××地叫吧?这不过是个游戏,和小麻根本不一样。我喜欢的是透本人。」「DOUBT。」
叙述转为欺骗的瞬间我都看在眼底。不过管它是叙述事实或欺骗都无所谓。
我伸出手掌,挡在再持续热烈辩论几秒钟的话似乎就会搬出热泪盈眶桥段的长濑面前,让她的时间静止下来。
我露出忧郁又带有快活,怪异又带有明朗,满脸笑意的微笑否定长濑:
「那不然这样说好了。」
慢了一拍之后,经历一番激动演说的长濑,肩膀开始上下起伏。看来我只能让她停止发言大约文章一两行左右的时间。
「一年前我不会否认喔。我因长濑也喜欢我这件事感到自满,而我也喜欢长濑。喜欢到几乎可以和你去区公所盖章登记结婚。不过现在的恋情是虚假的。」
自己的情感被否定为谎言。
少女长濑表现出十分愤慨的样子。
「为什么要那样讲?」
十分寂静的怒气。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流泪。
「为什么」吗——只要我说了理由,长濑就能接受,再开始男女关系的话题吗?
姑且试试看吧!
就像排七的时候手上拿到的全是鬼牌。
虽然绝对可以把牌用光,但却绝对没办法变成赢家,是个孤立又虚构的玩笑。
而我也用了和这个状况没什么差别,赢不了的开场。
「要是我说,我知道小麻和阿道为什么『被』我父亲选上的原因呢?」
长濑的表情别说突然改变,甚至夸张地粉碎到变成一点也不剩的细粉。
苍白的肌肤和可怜的狼狈形成相乘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