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太了解,不过危机已经过去了,不对,是你已经脱离了危机吧?」
「用过去式真的对吗?」
虽然危险的类型不同,不过我身旁依旧有一号危险人物。
「姊姊觉得你才一副危险的样子呢。」
那当然啦,流着血还能摆出笑脸说「我没事」的才是危险人物。不管血液以何种方式流出,都蕴含着危机吧!
护士小姐再度开始移动,顺口向我询问一些问题。
「你干了什么?暴力事件吗?」
「爷爷因为不满饭量太少,一个人发动反抗啦!」
「你说的爷爷是隔壁床的度会先生吗?」
「嗯。」
……我只说了爷爷两个字,你马上就提起度会先生喔?
「是度会先生啊!那个人和你女友的伤害事件有关系吗?」
「不清楚耶……」
就在我岔开话题时,另一名护士小姐从走廊迎面走来。
她被我这个红色患者吓到吃惊地合不拢嘴。
「可以帮我转达其他人准备帮这位患者治疗以及进行头部检查吗?」
背着我的护士小姐迅速转达重点后,同事立刻采取行动。从平常的个性很难看出的严肃应对态度,以及说话毫无累赘修饰这一点轻易赢得我的赞赏。
「没想到你工作挺认真的嘛!」
「我是个认真到可以加上必杀两个字的工作者(注:日本时代剧「必杀仕事人七」)。」原来如此,所以你在这间医院才没希望出头。
「啊,血……」
剧烈的摇晃让我流出的血液落在护士小姐的衣服上。
「嗯,原来脖子上是你的血啊?我还以为是口水呢。」
「弄脏你的衣服真不好意思。」
「偶尔一次无所谓啦——」
是吗?
护士小姐的嘴唇和脸颊微妙扭曲,似乎读出我的心思似地回答「对啦!」
「不用勉强撑起身体不贴在我背上。难不成你的体液有腐蚀作用?」
「是没有……」
「还是你是那种不喜欢触碰到其他人的个性?」
「……也没有。」
只是被碰会有点害怕。
护士小姐在微弱的萤光灯下用手指拭去滴落的鲜血。
再次扭曲脸颊说「不用在意。」
「不过是血,洗掉就好了。」交给干劲和洗衣机就好啦——这句通俗易懂的结语,把她刚刚认真的印象完全打散。
「啊?刚刚的台词不够酷吗?」
护士小姐似乎不满我没有任何反应,收起唇边的笑意追问。
我松开绕着她脖子而僵硬酸痛的手,对她说「谢谢。」
护士小姐「嗯」地随口回答。
接着我就把因疲劳而失去感觉的身体全都交给她。
即使如此,被倾盆而下的红水沾湿的背部依旧不屈不挠地支撑着我。
头部被椅子如雨点般槌打被视为大事件,依护士小姐的指示当天深夜便进行了精密检查。
在等待准备工作完成期间,护士小姐将绷带消毒,并拿出涂抹药物及剪刀。
「那么,现在开始医生扮家家酒。」
「你那个发言内容有点不对吧?」虽然我没办法具体指出哪里不对,但总觉得怪怪的。
虽然对无意义地重复开合剪刀的护士有点不安,但还是让她为我治疗。
「那个,我想应该没必要把药涂得满头都是渗进伤口吧?很痛,真的很痛。」
「你说什么啊,连长痱子都会擦盐不是吗?」
「别再提这种因果关系的话题……喂,拜托你别贴好纱布才剪行不行!」
「你是男生吧?稍微忍耐一下。」
「你为什么要反向利用男尊女卑来说这句话!」
「讨厌啦——你未免用太多惊叹号了吧。你不是这种咖吧?」
「你真的有护士执照吗?」
「怪医黑杰克也不是自愿没有执照的呀——!」
「手不要乱抖!」
果然,用过去式形容危险已过还太早。
剪完绷带后,医务室终于回归宁静。
我因内心的安定被当做治疗的代价夺走而意志消沉。
护士小姐不顾我内心的沮丧,把剪刀套在手指上愉悦地旋转。
「我的个性啊——重视结果高于过程啦!」
用蛮横两个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