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烦恼地看着度会先生的怪模样,但她也只能尊重患者的意志。
「饭吃不下的话就给别人吃喔。」
不管怎样都不希望有人吃剩的护士小姐。
不过……
长濑透和长濑一树。
姊妹两人似乎都不太会说谎。
和我一样。
「嗯——鸡肉有一点泡泡的味道耶。好苦——」
「那是因为你不小心吸了一口吧?」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惯犯。
「不送你回去没关系吗?」
融洽地用完中餐并休息片刻后,我这么询问一树(她要求我这么问)。
「嗯,这里离我家很近——」
一树甚至飙出让脸颊泛红的演技,十分起劲。难不成长濑连这种对话都向妹妹报告吗?就算厚颜无耻如我也难为情地招架不住。
「今天分手的亲亲要亲哪里呢——?」
混帐,真的一字也不差。我丢脸到魂魄想从嘴里跑出来逃亡。
「你不放手我没办法走呀!可是我根本不想回家啦——」
我根本没牵!你赶快以音速离开这里吧!
「还…还是那个?你今天不想让我回家?就在这…这个公园,这个空地……」
别连这种私事都重现出来啊!你这个、这个……
「……饶了我吧。」
我向眼前这个小学四年级的女生低头求饶。一树一点也不懂「斟酌」这个字眼的意思,十分满足开心。
如果我是穿着女装的大和抚子,我可能会不甘受辱而咬舌自尽。
「玩笑开够了,要不要请那位护士小姐陪你回去?」
我觉得只要叫一声,护士小姐就会从墙上的污黑斑点中现身。
「现在还是白天,我可以啦,别把我当小孩——!」
愤慨的一树冲到病房的门口,打开门后温和地丢下「掰掰罗——」这句话,就以跑步模式消失在走廊上。
「喂。」
一树才跑出去,就有一道和老迈相反的粗犷声音对我喊着。
度会先生模拟蜗牛的样子从棉被爬着露出上半身,突然开口叫我。
「刚刚的话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绝对不是在预习排练要怎么诈欺结婚。」「你不是问她有关犯人的事吗?」度会先生吃下了饵,上钩了。
钓到一条了。
度会先生语气和呼吸急促地询问。
嗯,看来他的身体状况恢复了。特地在这里和一树讲话总算有价值了。
「只是基于一点好奇心才问的。」「别啰嗦,快回答。」
本体从棉被中喷射出来。
有着显眼黄色齿垢的老人和我紧贴在一起。
高中生去商店了,所以很讨厌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你还没耳背嘛,还听得清楚我们的对话。」
「没错,我的耳朵还在服役中呢,快说。」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这和度会先生有关系吗?」「有。」
他果断干脆地回答。
「和名和三秋及长濑一树其中哪一个有关?」
「……和长濑一树有关。」
我不畏威权的样子让度会先生说话显得惊慌失措。
「什么样的关系?」
度会先生支吾半天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以虐待老人来反击我。
「不想说的话,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知道了啦——」
在我的催促逼迫下,他终于说出爆炸性的发言。
「那个孩子,长濑一树是我的孙女。」
眼里好像有什么爆炸。
脑浆好像在受到刺激下喷出来了。
……这预料不到的发展,就像被背后灵从正面攻击一样。
「那么长濑……这个姓?」
「长濑是她妈妈的姓。结婚的时候我儿子和我大吵一架,说什么不想和我用同一个姓,改用他老婆的姓。所以才会不一样。」
「……………………………………」
长濑的、一树的。
血缘。孙女、祖父。
也就是所谓的……
我放出的钓线,以别的方式钓到了渔获呢。
「这件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