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善意的指针是恶意 第四章 因为你是外人

>   我记得她应该比爸爸高。脚长到恶心,行为、个性到说话方式都像用熨斗烫过一样死板。我甚至记得母亲俐落的动作,但就只有长相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她死后我也好几次透过照片确认她的长相,却还是记不住。

  「是像泡泡一样的人吧……」

  就算看得见实体也很难抓住,对我来说那就是她的定位吧!

  而且还有她是帮我取名字的母亲这层隔阂。

  「那么,不漂亮啰?」

  一树介入我的独白,并吹了一个泡泡当做实际范例。

  「说不定喔。不过你别变成像泡泡一样的美女喔。」

  我不确定她懂不懂我这句忠告的意义,不过一树以「知道了」,接受我的建议。

  「那么,一树……」

  「什么事啊?透老头。」

  被天真无邪地叫成老头,我这个高中生脸上几乎要冒出黑线。

  我振奋起精神。

  「我有话想对你说。」

  去掉虚伪的部分,用我有事情想逼问你这种说法比较正确。

  「什么什么——?」

  「到我病房再说。」

  「告…告白吗?」

  「我没有厌恶法律到那种地步。」

  一树用吸管搅拌溶液,呀呀乱叫的她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

  从拥有这么单纯的个性这一点看来,可以感受到她的确是长濑的妹妹。

  过去和我被封为公害情侣那时的长濑。

  谁知道那个「过去」会变成悲伤和苦涩的结晶呢?

  「透有女朋友,所以这叫劈腿啰?呀——我会被人叫做狐狸精——呀啊!」「停。」我按下一树的停止键。「呜呜」……真是的。

  现在的长濑和当初和我很亲近的她相比,变得稍为复杂了一些。

  是我和长濑之间的距离感所导致,还是完全不同的原因造成的呢?

  我无法区别。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切割。

  病房里只有身体衰弱的度会先生以及盯着电视当做没看到我这个生物的高中生,而中年人一大早就踏上寻找理想的护士小姐之旅。

  在得到温柔少女的同意之下把她绑架到我的床边。一树跑到我的前方,这少女像个不久后就会回到原点的溜溜球似地跑来跑去。

  我让满脑子塞满幻想的一树坐上床,然后也坐在她旁边。接着一树一个转身就把我的膝盖当做椅子,大概在顶楼上喜欢上这样的坐法了吧?

  「那…那——?你要问我的罩杯大小吗?」

  听到这句话,高中生无法无视地注视我们,度会先生充满血丝的眼睛也从棉被里射出一道混浊的光芒。看来这对话会招来身为一个人绝不可招来的误解。

  「顺便告诉你,要是你问我,我会跟姊姊告密。」

  「别这样,我的头会爆掉。」

  况且一树别说是A了,我看只有平假名「さ」的大小吧!虽然没有量过。

  「那——为了深入交往,我们两个要聊什么呢?」

  我是什么时候说要缔结那种条约的啊?最近发生的事情对我血色的盛衰影响太大了。

  「很抱歉,我和你之间现在的关系就像防空壕沟一样深,遇到的阻碍实在太多了。」

  「是国家的阴谋吗?」

  先别说到底是不是阴谋,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

  「这种复杂的问题,等五年后我们都没有牵手对象的话再说吧!」

  「可是医生说只要有钱,根本不用在意年龄的问题呀。」

  「就算年龄不是问题,年龄的数字才是最大的障碍啦。」

  如果是六十二岁和七十岁,那可能会被人说「真有活力」,但如果是十八岁和十岁,可能就会被说「快叫警察」。

  一树被我基于宪法做出的冷静否定搞得心情有一点不好,她伸手拿起放在边桌上的巨大吹泡泡组合。

  「那你是要跟我说什么?」

  被催促了。看来进入正题之前玩过了头,让她有点不开心吧!我表面上发誓会自省。

  「我想问有关名和三秋的事。」

  一树大概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只有眼皮受到活性化地猛眨,其他器官都被丢下不管。

  「你想找她私通?」

  「那个护士小姐教你的单字不可以对人说出口。」

  为了帮这个小孩培育出一个健全的将来,我也担负起一份责任。然而一树并没有坦率地接受我的意见,「哼」地一声要起脾气,用巨大泡泡装饰起病房。

  「我说啊,我可是在和一个十八岁的女生交往耶,总不能对其他人眉目传情吧?」

  我到底在对十岁的儿童说什么啊?因为觉得客观的看法会让我毛骨悚然,最后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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