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善意的指针是恶意 第二章 为了让我是我

。说到圆,我发现自己忘了圆形的计算公式,是因为我的头老化得太严重了吗?连圆周率也只能背到小数点第四位。

  就在我有些忧心这老化的脑袋会不会得到类似笨蛋、庸才这种毫无知性的称号时,突然有个「%(,(&#S#&%,&)~((%,)),,&)(,)(~(,~!」朝我脸颊舔了一口。

  在鸡皮疙瘩还没冒出来前,我就吓得先喊出比「Ciaosorella」怪上五百倍的叫声,丁字杖也跟着摔落在地。我右半身狠狠撞向墙壁,凄惨地摔到地上。

  「哎呀,吓死我了。」

  别抢人台词还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出口!

  某人就像要捏碎迟来的鸡皮疙瘩似地用力抓住我的双臂把我拉起来。是那个二十岁后半,不喜欢病患挑食吃剩的护士。刚刚那个像爬虫类一样舔我脸颊的,就是她的长舌头吧?

  她捡起倒下的丁字杖交给我握住,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职业微笑。

  「还有没有哪里会痒?」「拜托你抓抓自己的头吧。」

  护士小姐一点也不在意我说的话,笑容满面地对我说「你还真有精神。」大概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打着这样回我的如意算盘吧?

  「……请问你刚刚的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告诉你要吃晚餐啦,不过是一个护士突然萌生母性,想藉由肢体接触告诉你嘛!」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听得懂人话的人,另一种是听不懂的人。

  不过眼前这个人却是例外,话虽然说得很溜,但是脑袋却根本听不懂别人嘴里说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抱歉抱歉,我想最多只不过惨叫几声而已嘛。你的脚没事吧?」

  「嗯,应该没事。」

  虽然以我跌倒的姿势没扭伤左脚踝很不可思议,不过幸好除了被路过的护士性骚扰之外,没有什么地方因摔倒而产生痛楚。

  护士小姐朝我额头上一敲,「嘿嘿」,调皮地吐出舌头。

  「虽然这种笑法不正确,不过却超适合你的耶。」

  「啊?错了啊?年轻人真难搞,那……耶嘿。」「比刚刚更适合了。」

  这个人会让人觉得她好像是自己的朋友。

  老师也好,奈月小姐也好,在这个城市里,我上个世代的人接受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该不会有进行过什么单口相声艺人的培育计划,结果失败了吧?

  这个护士小姐虽然不是为了玩角色扮演才穿护士服,不过平常总是不戴护士帽。她都是看准其他护士或医生出现时才把帽子戴上,和那些努力钻学校老师服装检查漏洞的高中生没两样。而她头上那顶帽子现在就像戴歪的假发,因为她瞄到有个医生朝楼梯这里走来才赶紧戴上,等确认那位医生经过后,又把帽子卷起塞进口袋里。接着护士小姐用手指梳理头发,她讨厌带帽子的理由大概是因为太过在意自己的发型吧?我对头发没什么研究,说不出那种发型的正式名称,所以我就擅自命名为护士头,和电音头(注:technocut,来自电音乐手流行的发型)的由来类似。

  「对了,你的秘密我都一清二楚喔。」

  怎么可能啊。

  护士小姐的食指在我眼前顺时针画着圆圈,我很努力克制眼球别跟着打转。

  「我也知道你的秘密喔。」

  我说的是真的……她实在太可疑了。

  我也伸出食指努力逆时针转动,快来人让我别再晕下去了。

  「你今天下午被一树先预约了吧?你这光源氏的勇姿我可是从头看到尾呢。这算先买瓶酒寄放在酒店吗?还是算逆指名呢?」

  「一树?……啊,那件事喔。」

  从毫无交集的人口中听到熟人的名字,让我食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虽然她的表现看起来很像无照护士,不过好歹也是个护士,至少也应该知道患者的名字吧!

  「从头到尾?你是翘班偷窥吗?」

  「才不是,我是工作中顺便从窗外偷看了病房内部一下。」

  一树的病房在三楼耶。

  「你的工作是当宇宙人吗?」

  「没礼貌。你以为我是那种会在七夕短签上写『希望彩色小鸡的味道可以变得更好一点』的那种人吗?」

  「那你也别瞎扯啊。」「啊,对了,关于那个一树的事……」

  又被无视了。这个城市的居民怎么都这样,难不成以自我为中心是他们的一般常识吗?

  「听说一树是我父亲开的道场门下的子弟?简而言之就是我家的弟子。」

  我觉得这不只是简而言之,连上下关系都被省略了。

  我们同时停下手指的画圆运动。

  「你和一树是什么关系?」

  「就像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所谓不太热的陌生人。

  「是喔。这件事说不定你早就知道了,就是一树她很害怕,自从名和失踪了之后就不敢关灯睡觉呢。你去陪她睡如何?」

  「名和?」我直接跳过最后的建议。

  「就是那个失踪的孩子,名和三秋。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