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善意的指针是恶意 第二章 为了让我是我

情的态度加以拒绝,还是因社团活动参加什么比赛结果引来奇怪的爱慕者跟踪,或者她其实是个性恶劣对世界充满怨恨的人呢?」

  「……………………………………叽噜叽噜。」

  是不是这句话讲得太长了呢?一树将脑中的记忆CD倒带在脑中重新播放,眼球也不慌不忙地跟着转动,似乎在为她加油,偶尔又突然停下不动,不久后她终于停止叽噜叽噜。

  「我跟她不太熟,嗯嗯——不过关系也不是很差。我不知道,嗯——大概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用指头朝以十分困惑的态度这么回答的一树头顶的发旋押下,当做按下暂停按钮。一树发出「呜——」的呻吟声,让身体逐渐僵硬,以动作回应了我的期待。

  「你的手预计要多久才会痊愈?」

  「两个礼拜左右,稍微加把劲的话,大概十四天吧!」

  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这孩子实在很难让人和干劲联想在一起。

  「只要持续和喝——地大喊,十四天就变成,嗯——十四乘以二十四……就会变成三百三十六个小时。如果再拿出毅力,三百三十六乘以六十………………就会变成好壮观的数字呢。所以……」「停。」「啊呜。」

  因为本人似乎不想收拾这个场面,只好由我强制中止。我用指尖按着她的发旋转,一树虽然甩头想逃脱,不过因为不是认真的,所以没产生什么效果。

  看到一树似乎也冷静了下来,我改以手掌平放,像搔痒般温柔地抚摸她的头。一树虽然用似乎很开心的语调说「会秃头啦——」却还是任我抚摸。

  「一树。」

  我意外地用认真的语气开口。

  「你…你要向我告白吗?」

  结果造成她的误解。有哪个家伙一边被人摸头一边被告白会开心的呢?啊,麻由就会。

  不过这件事不重要,我对一树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会怕吗?」

  一树脸颊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内心的阴影已经侵食到表面了。

  「怕。」

  一树老实承认。

  「因为有人不见了,那个——很——很——该怎么说呢——很糟糕——要是我也变成那样的话,所以……」

  一树身体和手都胡乱摆动,嘴里说着不成文的语句。

  算了,反正她想说的我有听懂。

  「所以如果透侦探可以抓到犯人,那就万万岁了。」

  「嗯,交给我吧。」

  我最后摸了摸一树的头顶,接下这个很难实现的委托。

  「那你姊姊如果有来看你,稍微帮我跟她打声招呼。」

  「一切看盐分。」

  你姊姊什么时候得高血压了啊?

  我拿起那根已经用惯了的丁字杖,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我把维持丁字杖落地的速度当做一种游戏,不然一想到得回去的那间病房有多么遥远,就会让我想干脆住在这里别回去了。

  「透——喔——啊——」

  以下简称透啊。我努力不改变身体面对的方向,回头望向一树。

  「透,你现在和姊姊以外的人交往吧——?」

  「嗯,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是那样。」

  「那么等你被那个人甩了,我就跟你交往。我先预约了喔。」

  ……真是早熟的十岁小孩。说不定我很受年纪小的(虽然小太多了)欢迎,偶尔也会有年纪大的女人和我搭讪……但却独独缺少最重要的中间层。

  「喔——好啊。」

  如果被甩了吗?

  如果那时候我没被麻由杀掉的话……

  不过那是另一回事,一树的话让我觉得很有趣。

  有趣到让我认为下次再来探望她也不错。

  就在回到那间住到几乎可以说是自己房间的病房途中,我遇到度会先生。

  因为是在中央病栋附近遇到的,他大概也有事去西病栋吧!度会先生虽然身体有点虚弱,但发现我后依旧微微一笑,以有点不听使唤的脚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今天好像也是一大早就不太舒服,不过似乎已经恢复到可以自己行走的程度了。

  「喔,怎么了?」

  他用和自己的皮肤一样粗糙的声音询问我刚才的行踪。

  「我去探病。」

  「受伤的人去探病?」

  「顺便也让人探探我的病。」

  「是喔是喔——」度会先生敷衍地随意点了几个头。大概因为住院中总是在互开玩笑,最近他敷衍话题的技术愈来愈好了。

  「度会先生也有事?」

  我们的对话宛如社交辞令,我顺从内心的义务感回问这个问题。与其说度会先生故意停顿一会才回答,还不如说是嫌麻烦似地缓缓拉开下巴说话:

  「我去看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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