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透好像是一个多月前住院的吧,我太晚来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指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啦。」
只有我一个人感到尴尬吗?
「一年左右……」「一年一个月又十二天。」长濑有严守正确的怪毛病,一找到机会就要纠正我。「……应该有隔那这么久没见了吧?甚至都已经没有通简讯或电话,完全断绝联系的你竟然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当然会起疑心啊。」
「是喔,你希望我打电话给你?」
长濑似乎觉得很有趣的观察着我的表情,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还喜欢长濑的时候或许是这么想过。」
要是现在让麻由的水果刀刀尖从苹果转移到我身上,那我受这些伤的意义不就没了?也没脸站在对我伸出援手的妹妹的母亲面前。我对身为阿道的意义、命运以及必定的偶然所做出的大吹大擂也会难以收拾,所以我现在不得不说谎。
开朗的神情从长濑的脸上流逝,我不禁想到这是不是就是人际关系所谓的「踩到地雷」,我十分担心地雷会不会爆炸。
不过长濑却只是用低声,但不是自言自语的音调呢喃着「用的全都是过去式吗?」表面上地雷并没有爆炸。
「可是,我们有好好谈过分手吗?」
长濑凑了过来,表情突然从郁闷转为开朗,挂着调皮笑容的她身上的香味逐渐接近,让我的内心有点纷乱。
「记忆中我们并没有没谈分手。」
「你讲话还是一样拐弯抹角耶。」
「……你现在这样讲也无济于事。」
长濑说了句「我知道」,缩回身体,接着因寒风而发抖。
「我想回室内啦。」
「走吧。」
为什么非得待在这种寒风中呢?真是的,去会客室不就好了。
为了消除彼此心中相同的不满,我们逃离了顶楼。
说起来,顶楼——我和一名年轻女性待在顶楼啊——
「喔?你的脸色又变差了,你在玩红绿灯游戏喔?」
「还是小鸡时的记忆突然闪过我的脑海。」
「啥……透真是个难懂的男人。」
长濑在阶梯平台上说出这句不负责任的感想。
「又要谈分手的事?」
「才不要,我不是说我知道了吗?」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是口吻和嘴角都老实地透露出她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即使现在也好像随时会踢飞我的丁字杖解闷似地,焦躁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脸上。
当平安走下楼梯时,我因安心而放松肩膀。
长濑从原本和我保持的微妙距离向前跨了一步。
「要回去了吗?」
「我也得去一树那里啊,毕竟现在有点不安。」
「不安?不安什么?」
「你不知道吗?和一树同病房的人失踪了。」
……啊啊,就是昨天护士说的那个行踪不明的人吗?
「那家伙虽然早就习惯住院,却还是会怕,到现在晚上还不敢一个人上厕所呢。」
「人至少都有一件害怕的事呀,像我就很怕欠钱。」
「没有梦想的恐怖吗……」
这时长濑终于对我露出酷似往昔的笑容。
我和长濑之间凝重的空气终于缓和了一些。
长濑用郑重其事的姿势面对我。
「如果你那么不喜欢,我就不会再来了啦。反正我主要是来看一树。」
「……并没有非常不喜欢。」
「那我说不定会再来。」
她露出天真烂漫的微笑,其实根本不想让我拒绝吧?
「帮我和小麻打声招呼。」
长濑说完,便三步并两步地走下楼梯。
我目送她离开时才惊觉。
小麻?
「……她从哪听来的?」
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回到病房,看到麻由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隔壁病床的度会先生说身体不适,却不接受检查只盖着棉被睡觉,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入院的呢?
「啊……你上哪去了?」
大概因为才刚起床,说起话有些精神不济,我在椅子而不是在床上坐下,编造了一个「去厕所」这种可能马上会露出马脚的谎言,不过却没看到麻由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口中喃喃念着听不懂的话语。
「小麻差不多能出院了吧?」
我触摸麻由的绷带及发丝,她总是抱怨着一定要洗头,所以每晚都会擅自拆下绷带,洗完头以后再由我帮她重新把绷带绑回去。老实说,她的头发就算是拍马屁也没有美到能被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