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的眉毛中间堆了好多皱纹耶。」
把人当作物品利用的,大概就是最上级的非人哉了吧!我想着。
那么,为了某个非常重要的人而把旁人当成道具利用,果真那么不可饶恕吗?
我为了自己,把麻由放在最优先顺位。
……因此,我决定要「使用」这些孩子。
解放眉头与肩膀,吐出一口又大、又长、又浊的气。
于是,空空如也的体内就只剩下向后看的决心。
就失去吧!
为了失去而努力。
为了绑架犯与被绑架的人与杀人的人与被杀的人以及将要去杀的人。
事前准备的「前」
出院第二天,活用有薪休假的身分,一早就外出去采买需要的东西。结果沦落到必须进行攀墙躲避监视者的人工障碍运动竞技,又称之为忍者游戏,最后拖着对自己发出强烈要求睡回笼觉讯号的身体回到大厦。
房间里没有声音。麻由就不用说了,浩太他们也因为和我玩到深夜,现在还在睡梦中。
打开电视后横倒在沙发上,恍惚中,我的意识也陷落了。
在少见的梦境中与谜样的婆婆对话而醒悟自身的幸福,不过中午醒来就忘了。
这一天,就这么以只活动半天的理想假日过去了。
明天就要正式上场,今天这样就好了。
再隔一天,可能是前日睡眠过多的缘故,起床的时候头痛欲裂。
今天可是今年最忙的一天,身体却倦怠无力。
「……——应该还好吧!」
只要心理没有疲惫就好。不是腐烂的尸体,只要成为泥人偶就行了。
太过简单,比起反胃还更想流泪。
所以(虽然完全没有因果关系),今天重新开始的学校课业,就决定休息。
起床后,在麻由继续贪求着睡眠的寝室里物色着。书桌的抽屉、衣橱里的纸箱,全都成为搜索对象。这是麻烦到想全权委托给志愿是成为侦探的某女性的工作。
在那之后又找了一小时左右,总算找到了想要的物品——脚链的钥匙。它被放在玄关鞋箱里的理由,业余人士不可能推理得出来,因此就不管了。
为了确定钥匙的真伪而前往浩太他们的房间。两人都已醒来,正看着沾满手垢,跟人借来的漫画。因为我进入房间,两人都暂时停了下来跟我打招呼。
「早安,大哥哥。」
「……嗯。」
即使被这么称呼也产生不了任何感慨。
在两人面前屈身,把钥匙插进装饰在浩太脚上,手铐型脚链的锁孔。轻易地就插进洞里,一转。机械作动了一声,双脚便从脚链得到了解放。
其实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要素能滞留被绑架者留在这个房间了。
「呃……那个,大哥哥?」
「现在还不行,不过晚上会帮你们打开。」
重新上锁,不看两人的脸也不去听两人的声音,走出和室。
来到拉上窗帘的寝室,落坐在地板而不是床上,等待麻由醒来。
同一天晚上九点,我和麻由相邻躺在床上。
麻由很稀奇地还保持着意识,即使双方都已经累瘫了。
反正手闲着也是闲着,便将手指插进麻由的头发里,把耳朵理出来暴露在脸庞两旁。哇,居然还微微振动了一下。
麻由还穿着睡衣,等一下洗澡后就会换上另一件睡衣吧!
睁着由于异常而得以保持的无瑕眼瞳,麻由望着我问道:
「阿道喜欢年纪大的吗?」
「那是当然的啦!」你该不会希望我闪亮着白牙举起大拇指,爽朗地如此回应吧?
「阿道和那个大骗子那么好,居然能和那种头脑有病的人处得那么好,小麻也只能推论出那是因为阿道喜欢年纪大的。」
如果医生听到这番话,即使曾立下不杀的誓言大概也会立即将其打破吧!
「我是喜欢漂亮的大姊姊啦,不过要说是喜欢熟女就有点……」
「好想赶快变老喔——」
医生要是听到,大概会在丑时三刻于神社后徘徊,说出内心深藏的愿望吧!
「我为什么会跟阿道同年呢——为什么会这么年轻呢——为什么是麻由呢——我为什么是我呢——?我是……我嗯嗯,嗯嗯——?」
吟唱童谣般地重复着哲学性的问题,麻由突然蹙起眉头。眼睛往左移动,就像是要窥伺自我内面般恍惚了眼神。那是危险的,眯得细细的眼神,但似乎又和因为问题过于困难而发生运算错误的状况不同。把脸整个埋进枕头,除了脸颊靠过来之外,感受到一点过去和她无缘的理性。
「唔——……噫——啊——!」
非常认真地由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敲一敲会不会修好呢?不过万一被咬怎么办?
把身体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