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那两个孩子还好吗?应该还没有变成人干吧?
「小麻,可以麻烦你做饭吗?」
「嗯,好啊——」
打发麻由去厨房,快步走向和室拉开纸门。
或许是因为离开三天适应力变弱了,一阵呛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啊……」
靠在一起的少年少女,同时抬起两对,合计四只,充满无瑕光芒的眼睛往我看来。
那仿佛看到救星的眼神压得我动弹不得。
抓住纸门勉强支撑身体,为了抵抗回避那眼神的冲动,我故作开朗大声说道:
「哎呀——这次还不只是玩到早上才回来而是住在外面,被太太……」「你回来了!」
比我打开纸门的力道更强劲的欢迎词。
系在脚上的锁链被拉到极限,两人紧紧挨在我的脚旁。
「呐,怎么了吗?为什么都不再来这个房间了?」
杏子抓住我的脚踝,好像只要再逼一下眼泪就会掉下来似的,泪腺濒临决堤。别……别这样。喔唷喔唷,因为实在跟本人性格不符,还是别再妄想了。
「嗯——不是不再来这个房间,而是不在这里。」
怎样,过得还好吗?我出声安慰两人,直接往地上一坐。而当我的臀部一接触到地上的榻榻米,两人就飞扑而上。一瞬间,意识消失了。
太大意了?就这样把脖子……警戒着这些事的时候,已经注定要被批评做人失败了。
不过是被小孩子抱住罢了。
从正面堂堂地,两人满是污垢的脸颊磨蹭着我的胸口。
「…………………………」
由于不想破坏这个场面,所以忍住不说。
那真是非常令人不快的臭味。
就像水沟里泛滥出纳豆一样,绝望性的恶臭。
不过,藏不住鸡皮疙瘩。
「做……做……做……做什么啊,你们!我就算拿来当食物也不好吃啊!」
「因……因为人家还以为你就这样走了啊……」
杏子略带害羞地回答。一瞬间误以为自己多了个健全的妹妹。
浩太则仰视着我:
「你去哪了啊?」
别像个新婚妻子似地问这种问题啦!
把吼叫压制在心底。
「这个之后再说……」
实行一次深呼吸,吸进无法令人喜爱的空气,污染了肺。
好。
「有吃到饭吗?」
「是的,有吃到正常好吃的饭。」
「还说啊,是因为不希望阿道生气所以才怎样怎样的,一直碎碎念。」
杏子模仿的声音很像。不愧是精神年龄相近,波长或许也很合。
不过,我有对谁发过脾气吗,有吗?
虽然没什么体贴、温情一类的,不过相对于这些的负面感情也都冻结了。不论愤怒或嫉妒这些感情都已经与我无缘。
如果说正常人是工艺品,那么也不必讨厌被归类到塑胶制品类的自己。
……只是有点不上不下就是了。
「那个,阿道是……」
「嗯,就是在说我。」
杏子也不好意思指着我叫这家伙,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就帮了她一把。
表情软化了的杏子点点头:「这样啊,你的名字里有『道』啊」,表示了解。
「嗯,阿道……阿道。」
看着在舌尖上反覆吟味般念着阿道的杏子,再次深呼吸。
「总之,心头上的大石头可说消失了一个。」
剩下的,还有一个。
那是为了把这件感受不到紧张感的绑架事件做个了结的手段。
也就是想办法「处理」这两个孩子,让事件「了结」,然后让麻由成为普通的女高中生。
顺便为睡昏头的脑袋做复健,认真思考。
烦恼。
充斥碎片的思考,几乎要目击到幻觉般驱使着头脑。
脑细胞像是要被煮沸似的,热能集中在额头的中心部。
在那之中,我回想起当时在百货公司顶楼作出结论的解决方法。
离家出走、杀人,以及绑架。
抓住以自由落体方式落下时闪过脑海的提示将之反刍,然后看着两人。
「……………………」
「那个,